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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左清放开了那杯茶,掏出手绢拂了拂身上,淡淡地扫了那宫女一眼,从头发、表情到眼神都确定之后,才说:“为何外面如此安静?”
小宫女低声道:“娘娘,皇上去得很快,封锁了消息。现在宫中诸人都被拘起来了,现在皇上带着人秘密查呢,娘娘小心些,想必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左清笑道:“你辛苦了。进来领赏。”
小宫女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禀娘娘,奴婢不敢在这里多呆。”
左清眼里闪出一丝凌厉:“你是怕我吃了你呢?还是怕我拖累了你?我告诉你!如今你和我就是一条船上的,我活你就活,我死你也死!”
小宫女吓得扑倒在地:“娘娘饶命!”
“进来!”
待小宫女入了房间,左清笑着递给她一把金珠:“收好了。”又把桌上的茶递过去:“跑这么久,渴了吧?喝杯茶。其实,我不是要把你怎样,只是长夜漫漫,我又睡不着,想找个人陪陪罢了。”
小宫女乖巧地接过茶放在桌上,转身给左清倒了一杯热茶说:“谢娘娘垂青,奴婢不敢喝娘娘的茶。”
“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
小宫女垂下头:“娘娘恕罪,尊卑有别,奴婢不敢有劳娘娘。”
左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怕我害你,但我不是那样的人,这杯茶我喝了。”说着将那茶一饮而尽。“现在你可以喝了吧?你自己倒。”
见小宫女饮茶,左清笑道:“你这丫头,挺精的,以后跟着我,做我的尚仪好不好?”
小宫女轻轻啜了一口,笑道:“谢娘娘赏!娘娘这茶真好喝。”话未说完,已是软软倒在地上。
左清四下张望了一下,将她拖到床边推进了床脚。
“果然最毒妇人心,黄蜂尾上针。”一条灰色的人影从窗口飞身而入。
左清看见灰衣人怀里用锦被抱着的人,脸色都变了:“你为何不带她出宫,反而把她弄到我这里来了?”
灰衣人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左清床上,“你那皇帝如此厉害,不但射伤了我,现在阖宫上下还被虎啸营围得水泄不通,你要我去哪里?自然是要在你这里呆到合适的时候才离开了。”
左清看着床上的人沉吟了一会道:“只怕我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很快就会有人到这里来的。左前方过个院,有一处秋叶宫,里面死过两任皇后,先帝也刚***于其中,很是荒凉,没有人敢轻易进去,你去那里最安全。我会给你送吃的和用的。”
灰衣人冷笑:“你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道爷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这儿了,至于别的,是你的事情,自己想办法。”他拿起桌上的杯,两手一搓,瓷杯顿时化成了齑粉。
左清吓得脸色煞白,笑道:“您老误会了,咱们不是一根绳拴着的吗?您那重病的徒儿九殿下需要她去疗相思之苦,我也指望您老把这个狐狸精送走。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
她先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状似无意地把上面的一盆杜鹃挪了个方向,小心地把窗掩好。才回身在床上摸了半天,床板翻起,床上的人滑入宽大的夹层中。
左清打开锦被,看着被里紧闭着眼睛的初晨,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暗想:“风初晨,姑奶奶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走,你偏要回来,这可不是你命当如此么?既然来了,就不要想出去了,你就死吧。”探手在她鼻下面摸了摸,对着她鼻腔弹了弹指甲,不动声色地问:“她没事吧?”
“她很好,只是被我点了晕穴。你仔细着点儿,可不要闷着她了。我那乖徒儿可舍不得伤她一根头发呢。”灰衣人摸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放在烛火上炙烤,“你去给道爷打盆水来。”
左清打来水,灰衣人取了只杯舀了一杯清水递给她:“喝了它。”
左清大怒:“我说道爷,你不要欺人甚。这是盥洗用的盆,你岂能让我喝这水?”
“你喝不喝?”眼前灰影一闪,她的咽喉已落入灰衣人手中,迎面对上灰衣人冷冰冰的眸,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道爷,有话好说,您老何必如此?”
灰衣人冷哼一声,随手将她抛开,左清端起那杯水,当着他的面喝了下去:“您老现在放心了吧?您老真是的,不管怎么说,您也帮过我这么多次,我岂能恩将仇报,做那忘恩负义之事?更何况,我还指望着您将她带去给九殿下呢,怎会害你?”
灰衣人坐下来继续炙烤匕首,“你若是真的这样想,那自然再好不过。但道爷就怕你不肯放过我和她,还是小心些的好。”
“您老伤的哪里?严不严重?”左清凑过去谄媚的笑。
灰衣人掀起袍,露出大腿上的半截箭矢来,他手起刀落,很快挖出带有倒钩的一枚金色箭头,“看见没有?你们皇帝的流星赶月箭,如今更是出神入化。箭头明明可以穿透我的大腿,他偏只射进一半,目的就是想拖住道爷。”
左清自然知道若是箭头射穿大腿,只需剪去箭头就可以拔出止血,伤害不大。但若是只射进一半,灰衣人就必须停下来划开伤口才能取出箭头,如此一来,造成的伤害是先前的几倍。射箭,单纯的力大而准确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是收发自如,后箭追前箭,精确到毫厘,彦信如今就是如此。想起彦信射箭时的英武模样,左清是又爱又恨,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她正在那里呆想,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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