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泰勒如今在哪里?”阿曼达问珍妮·李。她离开厨房去找到她的提包,看看笔记本、钢笔、录音机和果冻都在,然后又回厨房准备点心。
“他住在家里。遗嘱正在检验之中。你想去那儿?”珍妮·李看到阿曼达从椅子上拿起外套之后,问她。
“跟她谈一谈。”
珍妮·李叹了口气。她不是在评论她缺乏社交礼貌,而是埋怨她扔下她一个人去对付不能忍受被撇下不管的唐奈利。
阿曼达实在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相信珍妮·李会有办法对付唐奈利的。
“多和他们玩玩。我从后门出去,他们不会看到我的。”她轻松地说。一只脚已经跨到了门口。“多谢了,珍妮·李。邓恩也许会顺道来看看的。”
珍妮·李的眼睛不禁一眨。这一刻,阿曼达的话引起了意料之中的效果。这句话使珍妮·李的心思不再集中在唐奈利身上。
“怎么啦?”她说道,“你没有邀请他,是不是?”
“不。问莱利吧,这是他的主意。别跟邓恩讲卡尔·泰勒和乔伊思·兰德斯的事。他来这儿后,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套些消息,咱们没办法。”
阿曼达没有遇到谁,轻松地走到了车道。要不是珍妮·李的车把她的挡住了,她早就成功地溜走了。她赶紧往回跑。“快,珍妮·李,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你的车挡了我的。”
“我把车开走。”珍妮·李说。
“没时间了,我用你的。”
珍妮·李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地把钥匙给了她。阿曼达很快就来到停车处,钻进了珍妮·李新买的双排座赛车。这是珍妮·李炫耀的宝贝。她发动引擎,打开车灯。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在前面停下,挡住了她的去路。唐奈利从车里钻了出来,迈着大步走来。阿曼达叹着气把车窗放了下来。
“去哪里?”他质问道。
说话声很随意,但阿曼达听得出他发火了。“我想出去查些情况。”
“在晚宴开始时?”
“这不是宴会,”她反驳道,“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
“我用不着防备你。”
“粗暴无礼是无法防备的。”
“我是在工作。好了,大家到这里来的原因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是来闲聊或者打牌的。”
“这更令人伤心。”
“把车开走。”
“除非你答应跟你一起走。”
“如果我是去买牙膏呢?
“那我会说你的时间不对。”
他过分与她作对,这大大伤了阿昌汰的自尊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曼达,这不是什么政治丑闻,更不是背景错综复杂的单独的暴力凶杀事件。我们只是在对付一个针对年轻职业女性的连环杀手。”
他怀着极度的耐心解释着。阿曼达这才平静下来。
“你是这么一个女人,”他继续用缓慢、小心又非常气恼的口气说,“你好胜,聪明,也受管闲事,这些不会让杀手感到亲近的。事实上,他早就跟你表示过不喜欢你插手这一新闻的调查。”
他瞪着棕色的眼睛看着她。“你能给我一些不是在远方而是亲自为你担忧的乐趣吗?”
他坚决地请求着,话中暗示着一种真正的危险的存在。这立即打消了她的怒气。“我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拒绝你与我同行将是最愚蠢的做法。”她不太情愿地说,“记着,只是同行,不需要你保护。”
“你带枪了吗?”
“没有。”
“我带了,”他很平静,“没有上过自卫的课程?”
她瞪着他。“没有。”
“我上过。”
“好,好。你有理,准备开车吧。”
“我想我们坐一辆就行了。”
“我还开吗?”
他笑了。“你说呢?”
阿曼达一声不坑。“我们被想到那儿去了。”她有些恼火。不看看她,觉得她肯定会把车开得飞快。
“我们把这些东西扔掉吗?”
“不要。”
“好,我们文明一点。把牛排放院子里,然后就走。”
他离去时,阿曼达想把车开走。他妈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停下。不过,这时候令她停下的却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她仿佛看见莱内特·罗杰斯的无生命的形状正从灌木丛中走出,还带着唐奈利对她说的警告,千万别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平生第一次,她觉得必须找个伴同行。也许是永远地同行。
阿曼达提醒自己要给珍妮·李同样的警告。自从她的助手最近跟她一样沉迷于危险的刺激之中,她已变得不如以前明智了。
卡尔·泰勒见到他们时很高兴。当然,从他的瞪大的眼睛和过热的举止可以看出,他可能更欢迎那位跑步横穿亚特兰大的先生。阿曼达并没有被他染上毒病后的不怯生弄得不知所措。不过,这对她的采访将是有利的。卡尔·泰勒不象会掩饰内心活动的人,不论对谁。
泰勒又高又瘦,几近皮包骨头。他长了一头长长的棕色头发和一张贵族般的脸。他的有些做作的生硬行为似乎跟经典戏剧作品中的描写一样。
“这边走,这边走。”他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引着他们向前走。
他的书房里光线幽暗,书架上放了好多罕见的珍藏本。屋内燃着壁火,其实这个潮湿的春天并没有冷到这种地步。房间里显然太热了。
“来点饮料吗?”他用手指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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