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那层诡异的黑云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散了,但云层依然很厚。漆黑的天空里,大雨还在下着,冲刷着这个显得有些寂寥的人世间。
山林之内,风急雨骤,寒意刺骨。曾经在不久之前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的地方,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斗法之后,已经完全成为了废墟。甚至连脚下的大地,也因为巨力的破坏而呈现出深邃的大坑,焦黑的树木连根拔起翻到在这巨坑的内外,被大风大雨冲刷之后,成为了肮脏的泥泞。
天色阴暗,没有丝毫的亮光。幽静的山林里,只有一缕微弱的紫光淡淡闪烁……
雨水打湿了它的毛发,再粘上地上的泥土,虚弱的阿呆看着就像一个泥球,轻轻抖了抖浑身的毛发,吃力地朝夏依依爬去,口中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似哭泣又似呼唤。
夏依依半身埋在泥土中,凌乱的青丝下隐约可见一张惨白的小脸,在微弱的紫光下显得更加渗人。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冲刷着胸口和手腕处的伤口白骨隐现,本已干涸的血迹,也在雨水的浸润下扩散,终又顺着雨水流进了泥里。她的神情,更是满脸的痛苦之色,若不是胸膛那微弱的起伏,几乎就让人产生已死的错觉……
唯有那纤细夹满泥土的十指还是紧紧的攥住玄青色的衣袖,尽管在她昏迷的时候,手上的青筋还在不和谐的突起...
如梦?如幻!
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是否,梦醒时分。泪已沾襟。
得到的终将逝去,逝去的永不归来?
长而翻卷的睫毛带动了几块细小的尘土微微的抖动,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想要起身,骤然传来的炸痛让她痛苦不堪。
“啊……”眉头狰狞,死死的咬住嘴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身体上的痛减轻一些。
脑子里轰炸一般的信息疯狂涌入,想起了那个雨夜的事情,神秘人,大长老还是有师父……。
“师父……”口中呢喃,她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强行起身。慌乱的想要查看公冶北的身体。突然,胸口处传来的钝痛让她的行动不得不迟缓下来,猛地一吸气,狂涌而出的冷汗被大雨冲刷激起了一阵冷颤。手掌蜷曲。使手中玄青色的袍子也越发的褶皱起来。
眼角一瞥。风雨之中,公冶北的脸庞上溅满了泥水,安静的躺在那里。
夏依依疯了一样爬向公冶北。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不顾胸口血洞内流出的液体沾染上公冶北略微花白的头发。
“依依!”阿呆惊呼,不想着动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灵力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再次从依依的体内流出。
“别管我!”
阿呆呆立在原地,就……让她任性这一回吧!
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精血可以流?
依依和阿呆都知道精血流失过多的后果。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现在只想抓住他,哪怕是一根手指!
安静的为他整理好凌乱的头发还有那破碎不堪的衣衫,她低头轻吐:“师父,我们回家吧。”
望着依旧紧闭双目的公冶北,夏依依不禁凝噎起来。强行抑制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在煞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站起身子,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势过重,在这风雨之中有些支撑不住的缘故,吃力地将公冶北背在身后,阿呆则默默的跟在依依的身后。
刚刚走出去几步,两个人便轰然倒下,乌黑的泥水溅落满身。
阿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依依那坚毅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再次起身,背起公冶北,又再次摔倒,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风雨中,那渺小的背影是否也如今天一样能够扛起今后的一切?
……
雷泽宗,齐天峰大殿内。
“启禀宗主,大长老因收到公冶长老的传音符便立刻赶过去,哪曾想竟然看到夏依依弑师!大长老本想将其拿下,没想到夏依依那厮竟然狂性大发,修为大涨,想要自爆威胁大长老。大长老没有办法,只能够先回雷泽宗请宗主定夺此事。”一个弟子跪在中央小心翼翼的说道。
“啪!”
不知是谁的茶杯被捏碎了,空荡荡的响彻在整个大殿之内。
普光目光炯炯的看着坐在下方的吴青峰,一脸探究。
“呵?我没听错吧?夏依依杀了公冶北?先不说公冶北和夏依依两人师徒感情极好,就算她夏依依天纵奇才可也仅有灵寂中期的修为,公冶北可是结丹中期的高阶修者,她怎么可能杀的了公冶北?”萧石略有深意的看着吴青峰问道,他自然之道这跪在中央的弟子若是没有吴青峰的指使,又怎么会出现在此?
萧石平时为人正直,虽没有与那公冶北和夏依依两人有什么交情,可听到吴青峰这么指使弟子这么说他就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啊,凭借公冶长老的修为,夏依依绝不可能伤害到他,更别提杀了公冶长老了。”
众人不禁开始议论纷纷,似乎并不相信那个跪在地上的弟子所说的话。
“现情况不明,不如宗主进入禁地查看公冶长老留下的本命牌便可知晓大长老等人说话是真是假了。”宋正志很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普光半眯着眼睛,抬了抬手,示意其身后的弟子代为前去查看。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名被派去的弟子悄悄的附到普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普光顿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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