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柏忽然笑了笑,道:“别看父亲在外面横得很。可那次回来却是让祖父好生训了一顿。阿一也是,也没逃过。”
曾念薇大感惊奇:“有这事儿?”
她当然记得那件事。当时曾博远被撞得头破血流,可是将她吓得够呛。许家势大滔天,就算当时曾博远出了什么事儿,定安侯府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许大老爷因此被许老太爷训了一顿曾念薇却是不知的。
许天柏便点头。
“不过父亲并不是记仇的人,没过几天他也将这件事忘了。从这点上看,父亲倒是与三叔相似得很。”
曾念薇便道:“原来父亲是这般豁达之人。”
许天柏道:“父亲并不管事,家里都是母亲在操持,母亲为了我们。吃过不少苦。”
“......你也知道的,我原还有个妹妹。她和阿一一样,从前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许天柏说着说着,忽然便停了下来。
他敛着眉目的模样,安静而哀伤,让曾念薇心下微堵。
曾念薇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她伸手拦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下,轻声道:“阿柏,你现在有我。”
她将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坚定而清晰:“我们还有阿婉。”
许天柏的身子僵了僵。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
他说:“好。”
许天柏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低语道:“很晚了,睡罢。”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抚在背上一下一下地,有说不出的体贴和细心,如轻风,如暖流,一道一道地拂过曾念薇心尖。
原本是她在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地变成了他照顾她。曾念薇心里便有些恼。
恼归恼,不过不知不觉地,曾念薇的呼吸便变得平稳绵长。
等曾念薇睡着了,许天柏侧身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这才睡了过去。
连连几日。许天柏都留在了家里陪曾念薇。到了初十他才重新上了衙。
许是这些日子堆积的事儿多,还是朝中事忙。许天柏接连好几日都没能赶回来与曾念薇用晚膳。从前他也忙,不过总是还能抽出时间胡来陪曾念薇用饭,有时候甚至午膳也会赶回来。
这些日子,他回来得总是很晚。
曾念薇原本还想等他回来,可总是等着等着便支撑不住地入了梦乡。
许天柏知道后便道:“最近朝中事儿多,夫人先行休息,不用等我。夫人的心意,为夫心知。夫人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经不得累。”
曾念薇笑了笑,从善如流。
朝廷里的事儿,曾念薇多少知道些的。
庆宁侯世子爷子在宝马胡同养了个外室被世子夫人傅黛发现了。这京城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庆宁侯世子夫人傅黛?一如众人所料,这傅黛根本便不知何为家丑不可外扬,带着人便闹到了宝马胡同。这宝马胡同里的这一位,也不是好惹的,傅黛非但连人都没见到,还被好生羞辱了一番。
傅黛气不过,当即便哭哭啼啼地回了娘家。这孙女泪流满面地回来了,可将傅家人吓了一大跳。一听个中原由,傅家人个个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即便冲到庆宁侯府去为傅黛讨公道。还是傅阁老沉得住气,先让人将宝马胡同里那位的底细摸了个清。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庆宁侯府世子爷萧大公子养在宝马胡同里的外室,竟然是废福王之八女,原八郡主赵同悦!
八郡主赵同悦不应该与废福王一起、同被软禁在玉山别院?怎么会出现在宝马胡同,还成了庆宁侯府世子爷萧大公子萧逸的外室?
这原本的一桩fēng_liú韵事,瞬间便成了朝中骇闻。
初初曾念薇听闻萧逸在外头养了个外室时还曾好奇,倒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能撼动得了他心中的那株白莲花。等一听到那外室竟然便是赵同悦时,她只眨了眨眼,便再无多惊讶。
果然,这一世饶是有许多事不同了,可有的人有的事,却最终仍是沿着上一世的卷轴缓缓展开。
只是,清高冷傲如赵同悦,竟然成了萧逸的外室。
要知道,上一世的赵同悦,可是大燕里最尊贵的明阳公主,真正的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纵观当时的整个后宫,就连太后、皇后等人,可都是要看明阳公主的眼色行事。
想到这里,曾念薇心里忽然便堵了堵。
上一世,明阳公主的驸马,可是许天柏。
想到许天柏也曾与这个女人是夫妻,曾念薇心里便堵得跟什么似的。原本她还打算给许天柏做个香囊,虽然她的手艺不怎么样,可到底是一番心意。
这么一想,好了,香囊也不用做了。
曾念薇坐在软榻上,旁便的案几放着一整罐腌制好的酸梅,曾念薇一手捻起一个,斯条慢理地吃了起来。
关于赵同悦,上一世曾念薇死得早,其实她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上一世明阳公主是招了承国公许天柏为驸马没错,可上一世,明阳公主年近而立却仍膝下无子。明阳公主三十二,福州兵变,承国公一手釜底抽薪将整个朝堂翻了个彻底,反手拥立新皇登基。
整件事发生来的促然,从福州兵变到承国公抽空军资粮饷、策反众臣,一切顺利得仿佛流水线一般,明阳公主还没反应过来,朝堂已然更新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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