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岸,我们舒畅地大口呼吸,只觉浑身没有一个毛孔不舒泰。
穿衣服时我问十方,怎么湖里会有那么多火团。
十方道:“那是骨头中的磷,受到影响自行燃烧起来,所以叫磷火。”
他忽然叹口气,道:“我还见到过更多的磷火。”
“真的?在哪里?”我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东西,像萤火虫一样。
十方给我的样子逗笑了,道:“你知道这磷火是从哪里出现的?”
“你不是说骨头里吗?”我突然醒悟。
十方道:“湖里全是海中天之神的肉身。我们那里可是没有。”
我沉默不语。
十方幽幽地说:“在一片森里边的空地上,我们的一个战斗军遇到兽族系的人。”我听过他解释战斗军,是指僧侣之国的军队和僧侣组成的战斗团体。这种战斗军都在两万人以上。
十方继续说:“两下杀起来。因为都是突然遇到,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只好拼命厮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等我们赶去支援时,已经是半年后了。就在那天晚上,我们看到森领中飘起无数的磷火,离我们远远的不让我们靠近。然后,又渐渐消失。
十方忽然热泪盈眶,低沉地说:“我们那里不叫磷火,我们管它叫,战士之魂,那是战死将士的灵魂…”
我悚然动容。那么多的生命死去,是为了更多的生命得以延续。那是何等的悲壮!
我想有点明白“道”赋予我的责任了。
为了避开月底的春节,八强赛要到一月份才举行。
我第一次离开家过春节。除夕前天,赛场上的看台被拆空,学院里张灯结彩地,所有人把饭堂的桌子和椅子都往外搬,急得饭堂师傅在门口大声嚷嚷:“记得还回来哦!”不一会儿就被抢光。我们院有河南蛟鲨帮那帮活闹鬼,倒是省心。八人大桌抢了二十几张,气得饭堂师傅跑来找孟老师谈心,好说歹说才退回去五张。这帮人抢东西会,还东西那是要他们的命了。恐怕要轮到我们去还——不过我们心甘情愿。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偷了好几箩烤肉烤肠什么的,足够我们院吃上几顿的。这个东西饭堂师傅来搜索,不要说我们了,连孟老师也大摇其头,一脸无辜。再派个马李和占杰虎守住院门,饭堂师傅今生也进不去呀!他们嘀嘀咕咕走了,按人头打菜时,除了孟老师那一桌教师席,我们菜少的可怜,我们好说歹说每人才加了点。占杰虎想使泼,被沙成海一顿好扁。该揍,今天饭菜是正常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半呢,怎么着也要为长远打算呀。退一万步来说,骑士学院的厨子也不一定是吃素的。我们有几次到伙房后面玩,看见那儿树下的石锁,差不多高到膝下足三里的位置。我们几个人只能勉强轻松地玩两把。这些师傅天天拿一人高的大铲用两人宽的巨锅给全学院两万多号人做菜,手上没有一把子力气怎么行?再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菜大少了,毕竟我们不是无辜的,在那几箩肉上面发泄,当然能是得偿所望了。
不过酒是一定要多的,每人两壶。有些酒鬼差点忘记天地间还有酒这东西了,记得的也是要隔好久才能下山解解馋,而且价格又贵,酒味又淡,哪有这原泡子香。好说歹说,幸亏这酒是从山下什么酒坊定的,量很充足,大家凑份子买了四缸。嘿嘿,我也掏了些银子。
孟老师一家也来了。我们这是第一次看见孟师娘,对我们温和得不得了。我们都是离家很久的年轻人,高堂健在的,看见孟师娘都想起自己的母亲,三杯酒下肚,开始想家,然后号啕大哭。孟老师还有个女儿,据说是叫孟玲,在炎龙法学院学习。眼睛很大很有神。还有孟老师的弟弟一家,好像是哪个军区的。我们管他叫二师傅。陈定云师兄也坐在教师席的下位。
饶陈师兄如何神勇,一百来号人灌他不醉就奇怪了。可怜的陈定云酒席刚开始,脸就红到脖子根,舌头歪到一边不停使唤,一个劲地傻笑。但他酒品不错。有人喝醉了打假骂人,有人喝醉了说话唱歌,酒品最好的人喝醉了是笑加睡觉。陈师兄全占了。结果当乾院长、几位长老和湖北省知府等人来敬酒的时候,他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们推他,倒把他推到桌肚底下。苗欣俊众人忙把他拖进寝室。乾院长们见怪不怪了,估计每个舍院的情况都差不多。
我本来以为骑士学院能超脱于俗尘,看来还是不能免俗。我素来不喜和官老爷们来往,但看那湖北知府面容刚毅,还笑容可掬,没什么官架,破例和他碰了一杯。乾院长对那知府重点介绍了我,说了很多赞誉之词,我感激逊谢。那知府又特别和我碰一次杯,说些久仰的话。我淡淡地自谦几句。
孟老师一家看来早已有经验,每桌过来敬一次酒,我们回敬时每桌再点个代表喝了一杯,死活都不再喝。我们当然不敢造次。按目标往下排,进了前八的我当然成为大家轰炸的目标。总算朋友们体谅我年后要比赛,给面子没灌我多少,就百来杯而已。害得我晚上仍呕吐不已。
第二天早晨,真的好想家!跑到万事桥头那块大石上,透过云层看家的方向。冬日的高空分外清朗,勉强看到浩瀚的潜龙湖岸。看绵绵云海飘飘千里,家的方向远处有一团很大很白的云,心里着实惆怅好久。
正待下石梯,忽然听见有女孩子嬉笑的声音。我吓一跳,转身就走。还是被那个不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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