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飞速爬上城头,只见远远的森林里,黑压压地走出不知道多少的兽兵,把远方绿色的地面染成黑色。就如同一滴墨汁滴进清水中一般,从森林里走出的兽兵迅速弥散了整个大地。我们看得手足无挫。那么多的军队,最少有二十多万人,如果同时来进攻,孤鹜城定会被夷为平地。
大军沿着远方一条很浅的小溪向南移动,看来不是冲孤鹜城来的。我身旁一个箭手放下手中的弓箭,喃喃道:“天啦,十二兽魔也来了…”
“十二兽魔?”我口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记不太清。我拍拍那人肩,问:“在哪儿?”
那人诧异地转过头来,见我是外国人,点点头,指着远处森林上飞起来的飞龙群道:“那儿!”
那些飞龙从我这里看来像一群昆虫,但数量巨多,罩在森林上空像一层云一般——所以我第一眼竟然没看出来。
“那些飞龙很厉害么?我感觉我们的天龙比它们巨大得多呢!”
那箭手道:“那些不是飞龙,它们是巨喙鹏,你看见没有,领头的几只巨喙鹏,上面坐着的人!”
饶是我自恃视力良好,也找了老半天,在巨喙鹏群队伍的前面,隐约看见几只巨喙鹏上坐着人。他们跨坐在巨喙鹏的脖子上,全身披黑。”
“那些巨喙鹏是十二兽魔的坐骑。传说他们从不双足落地,一旦他们在哪里落地,哪里就会有瘟疫灾害发生,所有地面上的生灵都会死亡。”
有那么神奇?我眼中流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那箭手没有留意我的神色,仍自顾自地说:“一个、两个,四个,四个兽魔!光他们四人,就能把孤鹜城所有人杀光!”
光四个人就能把孤鹜城杀光!我极目看去。忽然眼前的景色急剧变化,其中一个兽魔的面容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它全身收在黑袍中,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透出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我情不自禁头往后仰,心里没来由地一惊。那眼睛仿佛看透我的内心,我身边忽然压力猛然加大,恍惚间,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向我,我下意识浑身收紧,抵御它,那推力好似有生命的东西,尖叫着,不断挣扎,拼命往前钻,终于在我心脏处找到一个突破口,它就大力把这个破口撑大,继而全部钻入,又透过我的身体飞出去。我只觉心脏忽然不跳动了,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索卫杰和那名箭手忙扶起我,不知发生什么。我摇摇头,意识很快恢复,一切如常,只觉浑身大汗淋漓,方才孤身在城外时都没有出过这么多汗。再看十二魔兽,已经去远。
我忽然想起来十方说过的关于十二魔兽的传说,只可惜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有机会
兽军自森林向南移动,丝毫无视孤鹜城下如山的尸体。好一会之后,渐渐走远。森林里的戾气才涤清。
我们下城去,城里又恢复了平静。
那箭手在我旁边走过,我本想问他十二魔兽的事,但看他疲倦不堪,只好忍住。
远征军自东门出城,驻扎在城东八里远处。我们被安顿在城里守军的宿舍里。这里的恢宏见证着昔日的辉煌,但现在显得狼狈不堪。中间的操场搭上一顶顶帐篷,伤员就在其中。几乎都是断手断脚或者伤了内脏的靠那些波罗僧人的神秘力量不能治愈的伤。很多当地的女人充作医务员,费力地帮助医生包扎伤口,伤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花圃里的花草因为无人照料,都近枯萎,丛中随处可见被丢弃的纱布,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屋檐上的墙角,全是蔓延的霉菌。
分配给我们的宿舍一股霉味,而且是三层的床。简单的被褥,没有其他的家具。顿时有人骂开来:“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老子为你流血卖命,你就让老子住这种鬼地方啊?”
我推开窗,让新鲜空气吹进来。僧侣国的建筑普遍不高,绵延的灰色的砖瓦更显破落。再往远看去,黑绿色的城墙突兀地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城墙上面不停来回巡逻的士兵提醒着我们这里并非太平盛世。
把行李放好,我们都已经疲倦不堪,有些人想休息一会,我们决定上街转转。
街上已经恢复平静。
小摊贩们又拿出货品摆在路边,支起棚架兜售。我抬头看向天空,两侧破旧的屋檐中现出的天空苍白地发蓝。城外还布满尸首,城里却已摆出集市。谁错了,抑或谁都没有错?这些摊贩今天不卖货,可能今天一家都会饿肚子,那些兽兵今天不死在这里,明天会有更多的同类死去。他们都在用自己不同的方式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力。倘若“道”在苍天之上俯视众生,看到这个画面,他会有什么感触?或是这一切是那样的大智慧之神,早已预料之中的?让我双手沾满鲜血的命运之轮,又是谁为我转动的?这条路非我所渴望,我却身不由己地局限其中。想着想着我感觉心绞痛得厉害,这样的局面让我绝望得想杀人!
货摊上多是瓦罐和简陋的衣服。我突然发觉这里人穿着的衣服都破烂得不像样。但他们个个都挺直着腰背,那些简陋的衣服丝毫不让我觉得他们寒碜。我听过一位哲人说过,尊严是在满足生存安全后才会出现的产物,这句话在这里被颠覆。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混乱?”罗亚特像是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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