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海一摆手,镇住占杰虎等人,冷冷地说道:“是,我们是咎由自取。就因为我们抢劫、杀人,就因为我们用我们的方式伸张正义和公理道德吗?”
他指着占杰虎道:“他家原本是河南一个经商之家,被当地恶霸看上他家的产业,勾结官府,强索压榨,逼得他父母自杀,霸占了他家的家产,让他六岁就流落街头。有谁保护过他?全城有一半的官僚都分到了他家的家产,我把这些人杀了有什么不对?”又指着张延,道:“他本来是个先生,一家三口平静地生活,被城衙府总捕头的公子看上了他夫人,混淆是非黑白,对他栽赃嫁祸,让他锒铛入狱,淹死了他的儿子,强暴了他的夫人,要不是我路过,只怕他也冤死狱中,我杀了全城两百二十名参与这件事的衙役,又有什么不对?”又指着梁前志道:“他喝酒与人发生了一点争执,人家喊了二十多人杀他一个,幸亏他武功了得,杀了三个逃走,后来当地衙门招他归案,他本以为自己自卫杀人,应当轻判,又是没想到,叫人杀他的是个什么都守的亲戚,又是颠倒是非黑白,硬给他按了一个罪名,当庭处死。幸亏我们众弟兄守在衙门外,见势不对,把他抢回山寨。我们又有什么不对呢?”
众人默然。梁前志低声道:“我们的山规就是,*掳掠者,给他开心。就是刀子插心。但是我们山寨最鼎盛的时候,有两百多号弟兄,个把个害群之马,就算都被我们做掉,江湖上名声总是不好听了。而且,就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光是抢劫政院,挟持政院要员这些罪,都够杀头的。”
罗亚特道:“你们总觉得被你们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会不会有人被逼无奈,他们如果不为虎作伥,自己家人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这些人,会不会也被你们误杀呢?”
占杰虎喝道:“姓罗的,你一再逼人太甚,你什么意思!”
沙成海喝道:“杰虎,给我坐下!其实在骑士学院的这一年多,我也在反思这个问题,用我们的方式,是不是真的对百姓有好处,还是我们借匡扶正义的口号放纵自己的yu望呢?”他的眼睛看向窗外,眼神变得深邃。
梁前志拍拍他。
空气一时窒息。忽然张延道:“那时我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那里的军队搜山。”他一句把蛟鲨帮的人都说笑起来,我们反而更纳闷,性命攸关的事怎么会被他们所喜欢呢?
张延笑道:“每一次河南总衙府会同河南军团来捉人,要是那个郑老二带队,每次都大敲大吹地,声势震天,还没到我们山外十里我们就知道了,一开始我们还摸不着虚实,以为什么大军来搜山,着实慌过几次。后来摸出他就那点量,每次他一来,我们大哥二哥就摆下天罗地网欢迎他们。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他们带的辎重和军械就归我们了。搞得不像来进犯我们,倒像来送礼的一样。每次他们逃走,我们就在山上喊:“多谢郑大人送礼!”他们哈哈笑起来。我们也忍俊不禁。
占杰虎道:“那个右前锋岳大人倒是很厉害的!”
“岳大人?还是人称飞金雕的岳国?”索卫杰忽然开口。
张延讶然点点头道:“你也认识他?他虽然只是个千户的官衔,兵不多,但打起仗来让我们着实胆怯。”
沙成海沉声道:“张延,我们什么时候胆怯过的?”
张延脸顿时有点红,道:“对,大哥,对不起。我们没有害怕过任何人。”
梁前志道:“这个岳国,据说是古代大将军岳天涯的后代。他们家世代忠良,用的祖传岳家枪,带兵如神。每次要是他打头阵,我们都必须小心应对。可惜,这人能力太强,一直被郑老二和军队的马将军排挤,负责在后军运送给养和辎重。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昆士诚好奇道:“你们干吗不把他挖到你们山寨去呢?是不是你们也担心…”
占杰虎喝道:“担心个屁,那个岳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大哥和他单挑四十回合,平分秋色!”
沙成海道:“他的枪法,我不如他,八十个回合里我能撑住,八十个回合外,我必输无疑。如果他愿意来,我帮主职位情愿拱手相让。”
我很少听见他示弱,看来这个岳国是很了得的人物,可惜江湖上不是太出名。
梁前志道:“其实自古官匪是一家,我们蛟鲨帮虽然一直和官府作对,但是绝对很懂做人,如果那个郑老二来狠的,派个几万人来,我们就两百号人,肯定抗不住。但是,经常来进犯我们一下不让我们壮大,却留着我们,对他是有好处的。”
我听不懂,问道:“为什么呢?”
梁前志笑道:“哎,你想想,留着我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他和上面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上面拨人下来,还要发军饷,军饷不是钱吗?再扣点,乖乖,他什么时候他卸任了,我们一定要去搜刮一笔呢。”大家又哄堂大笑。
梁前志继续说道:“我们也不希望他走。这个庸人坐稳河南总衙府监的位子,他们怎么来清山我们都不怕。”
我真是大长见识,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深的学问。
张延道:“虽然我们知道自己都是赤胆忠心的英雄好汉,但是在人家岳国眼中看里,还是山野草口。我们大哥每次见到岳国都想招募他,每次都把我们大骂一通。”
我心想,那也怨不得人家,谁会放弃正统的位子跑去落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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