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季风这时候哪肯上医院,医院是什么?他不认识。他只知道这一刻,可以明正言顺地赖在这屋子里,对她指手划脚,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宵夜,一会儿要……上洗手间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来吧。
总而言之一句话,任何人做事之前都要想清楚,不要欠人人情,不要授人把柄,否则便得付出代价,为奴为婢。比如周乐陶同学,救狗不成,反被救,导致任劳任怨。
看着他那只破皮的手,她心里愧疚万分啊愧疚万分。这男人算起来真是好,虽然没给她打电话没上来找她,但多么苦情地守候着她。一旦她有危险,他便那么奋不顾身。
算了,嫁人不嫁这种男人,还想啥哩?周乐陶心软,很快就作了投降的姿态。一如艾沫惜之前总结的,乐陶这妞,如果生活在战争年代,指定是个叛徒。还没用刑,该招的不该招的,她统统都招了。
次日,邢季风起得很晚。好几天没睡踏实了,还能不睡懒觉么?等他起床,已是太阳晒屁股了。他妞表现还不错,中饭已做好,菜式全是他平素爱吃的菜,又炖了只乌骨鸡。
因他流了血,还特别做了银耳羹,里面加了红枣,说是吃了补血。也不管有没有科学依据,起码人家是上了心,邢季风心中甚慰。
他妞虽是猪脑子,但心肠还是挺好的,知道疼人。
他接到了奶奶的电话,问他媳妇儿出差回来了没有,晚上带回家吃饭。
邢季风懒洋洋的,捂着电话问:“奶奶问你出差回来没有,晚上能不能回家吃个饭?”说着,把受伤的手在她面前不经意地晃晃。
周乐陶吞了吞口水,垂头丧气,活像杨白劳那苦逼的女儿小喜。
邢季风接着回奶奶话:“哦,她还在出差呢,没回来。”说完就挂了。
周乐陶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回奶奶?我又没说不回去。”
“你不真心。”邢季风的尾巴还翘上了:“我邢季风从不勉强人的,尤其是女人。”顺手将手提电脑打开,处理公事,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和这妞怄气,千万别跑远了。就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怄,否则你就是死了,她都不见得想得起你来。
周乐陶嘟着嘴,在屋里转圈圈,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十万分糟糕。这男人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她其实早就想去看奶奶了,想她从小不遭人疼不逗人爱,连她老妈都觉得她是当小三的命。
只有那老太太,多好的人,从那天醒过来,就拉着她的手,像看一朵花似的。
长这么大,还没谁这么真心疼爱过她呢。
想到这儿,她开始唱着歌儿梳洗换衣。白的太素,红的太艳,粉的太嫩,最后选了件小碎花的裙子,看起来像个要出去约会的可爱少女。
于是邢大总裁脸黑成了锅底:“你要去哪儿?”
“我有约会。”周乐陶媚眼如星辰璀璨,在镜子前,抹着淡淡的水果唇彩,好看极了。
邢大总裁的耐心真的用完了,恶狠狠地逼近她:“没心没肺的女人,你敢和谁约会?你当我是死人是吧?”
周乐陶的声儿柔得令人心颤:“我老公的奶奶让我回家吃饭饭,我得讨好奶奶去。免得我老公欺负我,没人给我撑腰。”
“……”邢季风一头黑线,有种被猪脑袋涮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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