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宁公主府西角门处,一顶轿子停好,轿子里下来一个穿着汉女服饰的年轻女子。[ad]
“赵家娘子,请上轿。”
门里一个穿着粉衣的丫头带着一顶小轿子迎上前来,把才下轿子的李莲儿扶上公主府的小轿。
李莲儿是个没走过远路,也没多大见识的女子,来了京城,最被京里的繁华惊傻了眼,等到了公主府,才知道什么叫做气派,什么叫做皇家气势。
她原来只去过县衙,认为县太爷住的房子已经够气派了,还有他们那边吴员外的宅子也好的叫人惊叹,如今和公主府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几百个吴宅,也比不上公主府的一角呢。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不过是个乡下女子,可不当这么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李莲儿还是懂的,公主府里的丫头可不是平常来历,她赶紧谦让,不能被人瞧扁了去。
坐了轿子,李莲儿也不敢四处张望,只觉这轿子抬的稳当,几乎都不晃当,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轿子才停下。
下轿,李莲儿偷偷张,假山流水,再加上许多不知名的建筑物,看的她目瞪口呆,几疑到了天宫。
那个丫头笑着上前引路,绕过一个垂花拱门,再过一个穿堂,就见眼前五间的正房,房子建的高大,又雕梁画栋华美异常,正房两侧都是三间的厢房,看着也极宽敞。
正房廊下坐着几个穿着绿衣的丫头,见李莲儿来了,早有人进去禀报,又有丫头一脸笑容上前:“公主等了半天,可算是来了。”
李莲儿赶紧蹲蹲身子:“见过各位姐姐。”
早有丫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不敢当,娘子还是赶紧进去吧。”
一个丫头打起帘子来,李莲儿低头敛目进了屋子,一进门就觉得屋里凉爽的很。她赶路又累又热,出了一身的汗,猛然间进来,倒有些冷的打个哆嗦。
她猜度着这屋里应该是放了冰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凉快。
见屋里正中的宽大椅子里坐了个很是年轻的女人,女人一身紫色纱衫子,头梳圆髻,上插了赤金点翠的簪子。又有紫玉雕的一朵莲花簪子一侧,其余饰物一概皆无,不过,却更显的女子雅致又不失尊贵。
“民妇见过公主,公主千岁……”李莲儿知道这怕就是公主了,赶紧跪下嗑头,话没说完早被人扶了起来。
听那上座的纯宁公主笑道:“什么千岁不千岁的,要真能活千岁,岂不成老不死的了,你也莫多礼。赶紧一旁坐下吧。”
被人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李莲儿还是满心不安,不敢坐实了,只虚虚坐着,打算一有什么事情就赶紧站起来行礼。
“说起来,也是我们家连累了你。”欣妍看着一脸紧张的李莲儿,尽量的让语气温和些:“你在我们家的厂子里做工,竟遇到这种事情,是工厂管理不严疏忽导致,倒是让你受了苦。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说话间,欣妍站起来就要给李莲儿行礼。
唬的李莲儿赶紧跪下:“民妇哪里当得起,也是民妇命苦才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怨不得旁人的。公主折煞民妇了。”
欣妍见她说话有条理,又是个通情达理的,心下满意的点头,又想着这么一个聪慧又刚强的女子倒成了曹宣和公主府置气的牺牲品,实在是可怜了些,若是可能。拉上她一把吧。
“你赶紧起来吧。”欣妍亲自扶李莲儿起身:“错了就是错了,公主又能怎么样,我那厂子原就只招女工,想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哪知道曹家的人这么大胆,敢跑到厂子里闹事,哎,以后啊,我会让人加强厂子里的防卫工作,再不能让女工们受此遭遇。”
她又看向李莲儿:“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姚黄回来都已禀明,你也莫要想不开,人活一世都不容易,这样那样的烦难之事谁还能碰不到,遇到了什么难事,还得咬牙挺着,过了这个坎说不定就又柳暗花明了。”
欣妍温和宽慰李莲儿,倒让李莲儿想要落泪:“公主说的民妇都明白。”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欣妍苦笑一下:“这都是世人强加在女子头上的,你也别想着什么贞节比命重要,那都是胡说的,什么事都不会重过性命,你当赵家那些人是真因着你贞节有损而让你自尽的么?姚黄也都查了,不过是垂涎你家的房产罢了,你若去了,你家相公又是个不经事的,还不任人摆布,那宅子恐怕就落到他人手里,你相公的命也……”
欣妍实话实说一点都不瞒着李莲儿,听的李莲儿暗暗心惊,她原来以为赵家容不下她是因为她贞节有损,每每思之也都黯然神伤,哪知道,哪知道这些天杀的竟打着这样的主意。
一瞬间,李莲儿满心的恨意,却又焕发出无限生机来。
她重生施了一礼:“谢过公主相告,民妇原来糊涂,现在想清楚了,民妇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
“好!”欣妍最欣赏的还是李莲儿这内心的刚强,不由拍手叫了一声好:“你这性子合我的胃口,说话也爽利,我瞧着最是喜欢不过。”
“是民妇粗鲁。”李莲儿羞的低了头,自谦道。
“我是实心实意夸你的,我最不耐烦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一副娇柔造作的样子,说话就跟蚊子哼哼一样让人心烦,你这样的我看着就很好。”
欣妍摆了摆手,又让人上了茶点来,等李莲儿喝过茶,欣妍才笑道:“你们夫妻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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