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红脸色极其难看:“这种事,你竟敢不知会我一声。行啊,烂酒鬼,你存心拆我的台,是不是?我管的场子里莫名其妙就死了人,你叫我怎么跟团长交待?”
哈医生连头带手摆个不停:“老头子怎么敢,这话不能这么说,叫团长听见了不好。”他脸上带着不屑之色,凑近青红说:“不就是个伎人嘛,死了就死了。这种货色多得是,能值得团长生气?”
这话令青红和青衣伎人顿时变色。所谓物伤其类,两人与花衣伎人的交情未必有多好,但大家毕竟都是做伎的,听见别人口无遮拦往自己头上踩,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忍。
青红手一抬,哈医生只觉得脸边疾风掠过,已经挨了好几个巴掌。青红下手颇重,眼见哈医生脸上立刻浮现红色手印,人也眩晕了,脚下晃来晃去的就是站不稳,最后一跤跌坐在地。
青红尤不解气,抬脚狠狠踩下去,一边骂道:“烂酒鬼,你个王八蛋,信不信老娘阉了你,叫你也尝尝做伎人的滋味……”
青衣伎人也趁机把胡言乱语的哈医生踩了满头包,哈医生脑子虽不清醒,总算身手不错,缩着脑袋捡起药箱,像只兔子似的蹿出了休息室的门。
“青红姐,算了吧!”地上传来花衣伎人虚弱的声音。
青红冲着哈医生的背影“呸”了一口,才回转身来,冷着眼居高临下地问:“有本事啊,敢买强心基因剂,你活得不耐烦啦?”
花衣伎人苦笑一声:“对,活着太他妈难受了。”
想来这种场面青红已经见惯,他也不劝花衣伎人,只是递了根烟给他:“你的钱呢,准备留给谁?还有什么事情要安排?都说出来吧,大家姐妹一场,我能安排的一定帮你安排了。”
花衣伎人却摇摇头,动作十分艰难,眼神也很淡然:“青红姐不用操心了,老娘的钱已经送出去了,是我的相好,那笔钱应该够他买一支晋级基因剂,从此晋升为贵族过好日子,呵呵……”
米粒心里顿时一跳:原来还可以通过药物晋升贵族,她赶紧将晋级基因剂的名字牢牢记住。
青衣伎人对花衣伎人的做法不屑一顾:“嘁,你傻了,辛苦一辈子,为他人作嫁衣裳,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不过谁叫老娘喜欢他呢……”花衣伎人傻笑了几声,眼眸渐渐失去神采,那抹似笑非笑的弧线似乎蕴藏了复杂的情感,却再不能喧诸于口,就这样成为了人生最后定格的镜头。从休息室外的夜场里传来男人们肆无忌惮的狂笑声,除了米粒,在场的人都知道,哪怕有伎人横死当场,狂欢一刻也不会停。
青红招来几个强壮的男人将花衣伎人的尸体抬走,甚至没有几个伎人前来看望这最后一眼,可见伎人彼此之间的冷漠。或者说,反正伎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早已对生命冷漠。
青衣伎人只担心一件事:“这下可好了,我们组少了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那些王八蛋?”
青红冷笑一声:“今天不是来了个哑巴吗?”
“可是他已经成了百千的女仆。”
“不用担心,”青红的口吻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阴狠,“我不会让他过逍遥日子的。一个新来的小娘们以为有百千撑腰就万事大吉了吗?哼,百千,百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近的,明晚我会叫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米粒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在青红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嫉妒。他嫉妒什么呢?米粒脑子里生出无数个问号,难道他对百千有那个……断臂之情?
如果说花衣伎人的死亡已经让米粒噤若寒蝉,那青红的记恨更加让她不寒而栗。要知道就算是地球上的“职业人士”到了南星的夜场都未必能挺得住,更不用说未经人事、还要被青红下狠手的米粒了。
难怪伏波说缺乏贵族的保护,后果会非常可怕,可怕到“你不会想知道”的程度。
不能当伎,哪怕被那个伤疤男团长一枪打死,也绝不做伎!米粒下定这样的决心。不过,青红只留给她一天的时间,在明晚之前,她一定要找到脱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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