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军募齐两千人后训练些天,待重伤的士卒好了个大概,邱仆承带着他们离开饶州,四处出击官军。
战斧所指,所向披靡。
日复一日,溯军的威名越来越盛,如日中天。官军避之如避虎,老百姓却因喜爱而亲切的称起了邱家军,其他义军为作区别则被叫成抢军。得知这些虚名,邱仆承的心益沉重,隐隐预感到与黄巢相处的日子将到头了。
这期间江湖上传出消息,归一教教主谢璟肆在京畿遭到郭渑、姚知诤、莫应拾三大高手联手围攻身受重创,更有传言说他伤势过重已亡。邱仆承不相信谢璟肆轻易会死,他受了伤归一教收敛气焰还说得过去,至于武盟,薛庄败退后一落千丈的声势以挽回一些了。
攻打信州城溯军没有参与,而信州城却拖了溯军下水。饶、信两城紧邻,义军拿下饶城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是信城,交战伊始,信城守将陈准昂便放出风声,城内官兵只肯向溯军投降,其他人来,信州城誓死抵抗。这是个并不高明的离间计,黄巢和邱仆承起始都没理会,直到义军攻城十几天后信城非但没有拿下并且伤亡惨重,朱温率先谏言让溯军出击,一些将领纷纷附议,黄巢这才答应。
邱仆承得到命令坚决反对,无奈黄巢的辞令一次比一次严厉,万不得已,他还是带着侥幸的心理去了。官军的表现十分夸张,邱仆承人一出现在信城外,城门立即开启,六千官兵悉数出城缴械投降。邱仆承安静的等待这一切结束,才走到陈准昂面前,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陈准昂淡定从容,平静道:“杀我!”邱仆承拔剑指住他,见他仍然无惧,道:“你是勇士!”言罢挥剑,陈准昂的头颅离体横飞出去。
官军惊慌,生了小的骚动。邱仆承径直走向黄巢,轻声道:“他是个豪杰,请大将军好生安葬,也善待他的部下。”黄巢点了点头,看出他有走的意思,道:“这便走?不聚一聚?”“信州城非我久留之地。”邱仆承笑言一句便带着溯军去了。
几天后邱仆承收到李爽遣亲信送来的信,倒先愣了一阵,自溯军起家后,李爽就刻意与自己保持了距离,像这样主动往来书信还是头一遭。邱仆承挥去左右,披开竹筒上的封漆揭出纸笺,只见上面有八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很明白,李爽在暗示有人对付邱仆承,提醒他韬光养晦,莫出风头。
邱仆承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李爽的疏远是刻意做出来的,只在避免触动黄巢心底的一根弦,暗地里还是与自己交好。他盯着那八个字看了一阵,大感慨,自己何尝不知解决目前的尴尬处境、化被动为主动的最好办法是变得平庸,人生倘真如此,那将是莫大的悲哀。邱仆承没法接受那样的自己,他只想用自己的年少博回生命一个无怨无悔!他找来笔墨,挥毫疾书四字“木秀于林”,力透纸背。墨干后塞进竹筒,递还信使,让其送去给李爽。
李爽的亲信离开不久,一名溯军士卒带马冲进营地,被喝止后,扔下马就往邱仆承的帅帐狂奔,并不断的叫呼拦在前方的人“让开”。邱仆承早已听到喊声知生事故,端坐于帐中等候,待来人进帐,道:“何事惊慌?”来人顾不得参拜,道:“将军快去救赵都尉,他们被李谠的三千人困住了。”邱仆承眼中掠过两道冷芒,立起出帐,拨出一千人马。
赵啸带着六十多个家居军营附近的溯军士兵回乡探亲,到达赵家庄恰巧碰上李谠部的两百多人在为非作歹,便将他们赶了出去,结果回营途中就遭遇上了李谠的手下李明珠和他带领的三千人。赵啸见对方有备而来,心知情况不妙,立即拉出一名手下让其偷偷溜走回营报信。
赵啸安排好人通风报信后心中大定,迎着李明珠打马逢上去笑兮兮道:“这不是李将军吗?近来好?今儿个天气真好,正巧又碰上李将军,赵某心情真是跟天一般晴朗啊!”李明珠也是笑道:“倒没那么巧,听说赵兄正在附近,明珠特意在此恭候。明珠和兄弟们今天高兴出来打猎,既然和赵兄有缘就想相邀一起,不知赵兄是否赏脸给兄弟们这个薄面?”赵啸清楚他所说的打猎就是洗劫乡里,遂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道:“打猎呀,李将军知道兄弟最喜欢了,惜好不凑巧,兄弟刚刚收到邱将军的命令急着赶回去,只怕要扫李将军的兴了,不如改个日子?”李明珠立即变脸道:“早闻邱家军从上到下架子大,李某今天算是长眼见识了!”赵啸周旋着陪笑道:“别!李将军别生气!兄弟今日确有要事,改日吧,改日兄弟给李将军登门谢罪!”
这时从李明珠身后钻出一个人来,骂道:“赵啸,你是栽到了我们手上,今天你抢也得抢,不抢也得抢,否则就别想活着离开!”赵啸记得此人,他就是被自己赶出赵家庄的抢匪带头人金来贵,瞬时垮下脸,冷冷道:“这就看阁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李明珠阴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这么僵呢?不就教训几个不开眼的刁民?——赵兄犯不着为他们求全。”
“溯军从成立那天起,就没有一个人抢过百姓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和你们的区别!赵某作为溯军的小统率,更不会带头触犯军纪!”赵啸扬声道,言中颇有几分自豪。
李明珠冷笑道:“你以为今天不抢就以保全溯军的名节了吗?今天之后人人都会记住,溯军赵啸某月某日带兵洗劫百姓,被李某当场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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