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后一剑刺尽,许谷肃正好落在马上,万念俱灰,若非他报仇心切,早该弃众人而去了。许谷肃勉强摄住意念,又加紧抢出几招,都被女子破解。女子已是攻多守少,愈战愈勇,两匹马在越来越少的人群中时而驻立不动,时而一同向左,时而一同向右,时而相亲,时而相离,时而绕着一点打圈儿。李厚山已将林卓标逼到马下,少了此人,他更如无人之地,所到处势如破竹,很快又解了四名弟子的围。许谷肃见大势已去,杨阖也无踪影,再无心恋战,节节败退。女子使个虚招,骗许大刀指天,剑刺其上腹。许谷肃无力回援,双足在马蹬上力,业已离马,纵身跃进草林之边。女子的剑**紧随而至,忽地头上树叶耸动,一股凌厉的刀风迅速逼近,女子赶紧仰身回剑。“锵”,刀压着剑直下五寸方停。女子的背几乎已贴在马背,绿叶纷飞,帷帽脱落。来人面上错愕之色一现即没,借势背林跳了回去,跃在许谷肃身后。女子露出绝美的面容,只见她二九佳龄,朱唇柳眉,眸如夜黑,肤若温凝,竟是个年芳少女。
空中一段横桠已弹到最高点,反压下来,偷袭者怔有时,反醒过来,叫道:“师父快走!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给您挡着。”林卓标带着手、脚三处伤口横到他身旁,道:“好师弟,师哥与你并肩杀敌!”此刻他们周围的许多师兄弟们见形势不妙,不用吩咐,都跑光了。偷袭者听了大师兄的话,一阵激动,点头道:“嗯!”不料一只手从后伸出,抓住林卓标的手臂叫:“走!”两人听出是师父的声音,林卓标道:“不行,师父您快走。”许谷肃用力一扯,林卓标只哀怨的叫了声“师父”,便被拉到深草中。
偷袭者听见身后渐渐稀疏轻微的声音,脸上露出一片迷惘,许久,阴色一敛,哈哈大笑道:“小爷邱仆承再与尔等大战三百回合!”天南派众人看他不过一个二十不过的毛头小伙,方才击出的雷霆一刀,度知乃是借势而成,哪将他放在眼里?女子与李厚山先后下马,女子朝众人隐去的方向以轻蔑的语气道:“你们的人都跑光了!”云刀帮的人,包括负重伤的都逃了个精光,只地上躲十几人,不知是昏是死。女子声音珠圆玉润,甚是悦耳动听,但很快一个破雷跟着响起:“还不束手就擒?”邱仆承记得说话者叫鲁潜,傲然道:“我命非蝼蚁,动辄弃舍,岂非窝囊?”李厚山沉声道:“我且问你几个事,你若如实相告,我们便不与你为难。”邱仆承扫将众人一眼,突将刀掷在地上,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要问出什么,就别枉费神了!”鲁潜左手按住右手的伤口,拿剑近来道:“我便看你嘴有多硬!”李厚山伸手拦住他,道:“贵派与天南派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吧?”邱仆承理乏无言。李厚山又道:“我非常敬重邱少侠对尊师的忠心。但我们的人受伤了,只要求邱少侠给一个解释。”邱仆承压根儿就不知许谷肃意**何为,想想师父竭力掩隐一切痕迹的样子,就算知道也决不能说的,当下道:“师父他老人家被迫无奈而为,其它的无奉告。”李厚山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只有上贵帮拜见,作个不速之客。”邱仆承心下一凛,既又明白,淡淡道:“你不用威胁我!”一名腹部中刀的弟子正自坐地养息,闻言伸手在身后摸了几下,应是找剑,女子轻声道:“杜师兄,你别怒,小心伤口!”这四名天南派弟子上了止血生肌的金创药已无大碍,但愤怒难息,李厚山想了想道:“那就请邱少侠去天南岛住几天吧!”邱仆承轻轻一笑,寻匹慌马,一蹬而上,遛在前头。众天南派人面面相觑,颇感新奇,上马跟去。邱仆承在前而行,信马由缰,倒不似被后方的人押解的俘虏,看得鲁潜之流直想给他造副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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