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雪未停,让人去传信,别让人发现了。”郑奕目光深沉的看着偏殿,低声吩咐下属道:“先拖着,郑昊想报仇想疯了,若是明言不帮,他只怕会孤注一掷,到那时候我们想脱身就难了。等我们走后,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们本想来个里应外合,大殿里的那些江湖人最会审时度势,他们打起来时他们肯定不会插手,只要手脚干净,事后再拉着他们分赃就谁也脱不了干系。
把这事推给土匪便一了百了,新帝刚即位,又恰逢过年,朝廷哪有精力关注一个江湖侠士和几个侍卫被杀案?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群人里有太子的老师,秦信芳的外甥顾景云在,他要是死在这里,整个朝堂都得震动,那么多目击者在,没有人查自然没事,可要是朝堂下死力追查,这事肯定瞒不住。
即使他们能把这里外的江湖人全杀了,也总有可能被人查到蛛丝马迹,对于朝廷,他从不敢小瞧。
别说什么杀不了这么多江湖人的话,现在他就能想出不下十种方法把他们全灭的方法。
最简单的便是在食物中下毒,这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多了去了,熬一锅汤往里倒点,不求把人毒死,把人毒晕,使之无力便行。
到时候一刀就能杀一个,但这么多人同时失踪,都推到土匪身上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得多强悍的土匪才能杀得了这么多武功不弱的江湖人?
郑奕胡思乱想间更坚定了不动手,不参与的原则。
反正他们郑家早就分宗,要不是父亲临终前特意提起开封郑家,他还不知道有个堂兄在开封呢。
血缘关系本来就淡了,再加上多年未见,他肯来走这一遭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郑奕抬头看着飘飘洒洒,越发浓厚的白雪蹙眉,这雪也不知何时能停,不停他们怎么能走?
郑奕焦躁起来,他现在成了最盼雪停的人。
偏殿里,鹿肉汤和姜汤已经熬好了,侍卫们和袁善亭的手下们一人扛了一锅拿去大殿分给众侠士。
剩下的人欢快的掏出鹿肉,腊肠和白菜香菇,洗洗刷刷后守在火堆边等着锅回来就做火锅。
袁善亭盘腿坐在他的草席上,烤着火儿,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回答顾景云的问题,“威远镖局是广州有名的镖局,在岭南一带很有声望,不过那是在两年前。两年前有镖主状告威远镖局,说他们用人镖掩饰物镖,差点害死镖主。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但威远镖局的名声也坏了。”
“镖局的生意就是如此,镖主们托镖时首先看的便是镖局的名声,他们用人镖掩饰物镖,这本就犯了镖局里的大忌,这两年他们在广州举步维艰,不过我听说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想将镖局移到京城,当年他们运送的物镖似乎价值连城,也不知是给哪位贵人的。他搭上了贵人,即便是在广州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顾景云含笑问,“连你这个问缘阁堂主也不知?”
袁善亭轻笑道:“问缘阁共有十二大堂,大堂之下又分地方小堂,我主管中原这一带,即便消息灵通也不可能知道岭南那边的事,不过你要想知道具体的,我可去信调阅岭南的记录,不过这样一来就不是友情回答,而要付出代价了。”
顾景云点头,没有再问。
袁善亭却忍不住好奇,“你怎么问起威远镖局来?是想托镖吗?”
苏安简插嘴道:“郑奕此人太过功利,偏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我不喜欢他。你要想托镖还是另选镖局吧。”
顾景云浅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一个开镖局的,从岭南跑到中原里来不押镖,既然是要走亲访友,为何又带了十来个手下?”
袁善亭和苏安简相视一眼。
“我对镖局了解不多,但也跟镖局打过招呼,那时候我问过,像是信件等不贵重的物品,镖局走镖时便会捎带,要价并不高,低的七八十文,高的也不过四五百文,捎带物品会贵些,但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若是单雇镖师走镖,一般押送货物或护人镖两个镖师就能走一程,要价也不贵,二十两银子,不过镖主要负责镖师的食宿。而要十几个人护镖那属于上等镖了,我跟镖局问过价,上等镖根据路途遥远计价,低要几百两,高则无上限。”
“因为镖局里的镖师很少,每个人都很珍贵,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带十几个镖师出来走亲访友?”
袁善亭脊背一绷,目光炯炯的道:“所以他们在押镖?还是一笔大镖,不然不会瞒着人。”
苏安简淡淡的问,“你要劫镖吗?”
“那不是我的活儿,我只要知道他接的什么镖就好,只这一项就能卖不少钱。”
顾景云却冷笑道:“我倒不觉得他是在押镖。”
他目光清冷的道:“我们这么多人突然进入城隍庙,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们在甬道那里碰到他时,他明明没出去看过,却好似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却似乎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所以他并未询问过我,直接就出去看热闹了。”
“他出去后坦坦荡荡,并不防人近他的身,反而很热情的与人打听消息,一个身有物镖的人不是该远离人群,至少要防备着人近身吗?”
袁善亭和苏安简愕然,他们没想到顾景云不动声色间竟把人观察得这么仔细。
顾景云善意的提醒道:“他认识我,我的身份摆在这儿,他必定不是为我来的,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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