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一听立即一拥而上将那块雪扫开,这才发现这里俯身倒着一人。
伙伴们立即把人扒拉起来,几人围在一起围观这个面色惨白,只有微弱呼吸的人,半响才有一人惊叫道:“这不是逃走的郑奕吗,他咋又跑回来了?”
看他倒下的方向,他明显是要回城隍庙的,一只手还直直地指向城隍庙的方向,似乎是要爬上台阶,谁知他运气那么差,就差几步之远就到大门口却晕了。
昨天晚上北风呼呼的吹,又关着大门,谁能听出外头有人昏迷倒地的声音?
伙伴们同情了他一下,这人不会就这么趴在雪地里一个晚上,还叫雪给埋了吧?
真可怜!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人往里抬。
城隍庙里的人正闲得很,看见有热闹看便都围了上来,还有人喊郑昊,“郑堡主,你堂弟回来了,啧啧啧,看这凄惨的小模样,这两天逃亡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呢。”
郑昊眼里闪过恨意,那天他们明明都被丢在大殿里,只有三个侍卫守着他们,郑奕但凡有心,把他们叫醒跟他一起逃并不困难,可他却一个人偷摸着逃了。
郑昊心里冷哼一声,看着郑奕的方向冷漠不已。
众侠士见了都微微心寒。
不论怎样俩人都是堂兄弟,且郑奕还帮着他报仇,现在见郑奕变成这样他不但不同情反而如此冷漠,不由让人对他不齿。
侍卫长很快领着顾景云和黎宝璐过来,袁善亭则拉着苏安简来凑热闹,待看清郑奕的凄惨模样也不由啧啧出声,“他这是怎么弄的?”
众侠士纷纷摇头,撇清道:“我们发现他时他就已经这样了,我们可没有出手揍他。”
“是啊,是啊,看这样子是冻的吧?”
“可不是冻的?这两天要不是庙里的木柴足够,即便我等有内力护体也冻得慌,我们还有一座破庙遮挡风雪呢,他逃命在外,不比我们更惨?”
此话一出,大家更同情郑奕了,逃个命都能逃成这样,还不如不逃呢,像郑堡主他们呆在庙里,不仅有火烤,一天还能喝两碗热粥,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不是?
再看郑奕,才两天不见而已就已经瘦得脱形了,眼底青黑,一看就知道他必定是饥寒交迫还担惊受怕。
可怜啊可怜。
黎宝璐蹲下去给他把脉,良久才起身道:“是风寒。”
侍卫长:“能治吗?”
“药不多了,我试试吧。”黎宝璐转身吩咐二林道:“去拿碗热粥汤来灌下去。”
真是灌,知道此人是奸细,二林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掰开他的嘴巴就把粥汤往里倒。
郑奕运气似乎一直不太好,第一口就呛到了,直接咳得地动山摇,大家还以为他没被冻死会被呛死呢,谁知道他被这么一呛竟微微清醒了些,眼皮努力的掀开了一丝。
二林见状更加毫不客气的灌他。
好在郑奕处于半清醒状态,下意识的吞咽,片刻便将一碗粥汤喝完了,嘴巴还不停的张闭,似乎还想吃。
不过二林当没看见,端了空碗拢手在一边等候吩咐。
“他冻得太久了,肌肤或许都麻木了,你用木桶去盛些雪来,用雪给他搓一下身子,将经络搓活络后我再给他施针。”
其实她可以运转内力帮他按摩,但他是她的敌人,她为什么要那么贴心?
所以黎宝璐果断的用了最原始的方法。
吩咐完她便转身走了,她是姑娘家,怎么可能看一个男人赤身luǒ_tǐ呢?
侍卫长和顾景云等却留了下来,仔细的问过发现郑奕的经过,侍卫长和袁善亭等人不由对视一眼,看着顾景云幽幽一叹,没想到还真叫这位说中了,郑奕没逃出去,不仅没逃出去,最后还没骨气的跑回来了。
顾景云也没想到郑奕会跑回来,对他的无耻和能屈能伸有了一个更充分的认识。
他不由摇头一笑,看着外面渐渐明朗的天空道:“他要是再坚持一天就好了,醒来后他只怕要后悔了。”
侍卫长和袁善亭不解,苏安简却顺着顾景云的目光看到了云层中白色的霞光,好似天上的那轮明日要冲破云层的束缚跳出来一样。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巳时(上午九点)过后,阳光开始从云层中照射下来,而随着临近正午,阳光越发灿烂,本来只是躲在云层中散发光芒的太阳渐渐显露身形,午时过后,整个太阳已经冒出来,正发射着万丈光芒照射大地。
在阳光下面站久了还能感受到一丝暖意,但呆在屋里只觉得更加阴冷——雪开始融化了,而融化的雪让空气中湿度增加,温度更低了。
郑奕醒过来时大家正围在大殿门口晒太阳,顺便八卦些江湖上的趣事,气氛热闹轻快不已。
是啊,太阳出来了,他们只怕不会被困太久了,总算可以离开这破败的城隍庙了。
郑奕耳边听着欢快的嬉笑声,睁着的眼睛半天没聚焦,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
黎宝璐将扎在他身上的针收回,似笑非笑的看着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她的郑奕,温柔的问,“郑公子想起自己在哪儿了吗?”
郑奕愣愣的看着黎宝璐,半响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才恢复的一丝血色立即褪得一干二净。
黎宝璐满意了,将针包收好,起身道:“你的烧已经退了,再喝两副药就行了。”
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好啊,都烧成了那样一副药下去竟然就活了。
郑奕强笑一声,沙哑着声音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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