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文茵沉默,白一堂略一思索便道:“盟约未定时,我灰心了,或是喜欢上了别人自然会对你放手,因你我二人身前有各种选择。但盟约既定,我的前方便只剩下你,别人一切皆是虚妄,如果我与你朝夕相处尚且不能情深与共,那对别人又能有多少感情?”
白一堂摇头道:“秦姑娘,白某人不是那种多情薄幸之人。”
他认准了一人便是那人了。
秦文茵不答应他,他或许会在努力后放弃,也有可能继续坚持;或是在将来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的人时改变目标,可她一旦答应他,他便只会认准她。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喜欢一个人就足够了。
秦文茵垂眸不语。
白一堂也不逼她,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秦姑娘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若不觉得我讨厌,不如考虑一下白某人。”
秦文茵轻抚茶杯,轻声道:“白大侠,我并无心再婚。”
白一堂便不再提,举杯与她示意。
秦文茵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心中有些无奈和无措。她知道白一堂没有放弃,这让她有些无奈和不知所措。
白一堂却已经转了话题,看着外面的秀色湖光道:“我到过西漠,那里漫天皆是黄沙,天气非常的干燥,所以那里的水贵如黄金,很是金贵。但就是在黄沙中会出现湖泊,像是碧蓝的宝石。围着湖泊会有一圈的绿洲。黄沙在阳光下会反照出光亮,几乎是银色的,照得人眼发晕,我曾在沙漠中迷过路,当时刚刚爬上一个小沙丘便看到前面一线的绿色,踮起脚尖就能看到绿色后面那碧蓝清澈的湖水……”
“书中倒是少有提及沙漠绿洲,反倒写黄沙的不少。”秦文茵也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起,兴致勃勃的道:“我曾在《往西录》里看过一段关于绿洲的描写……”
这俩人,一个游过大江南北,览过大漠大海,阅历丰富,一个则阅书无数,古今皆同,又慕江水,很快便抛去之前的尴尬。
白一堂阅历丰富,读书自然没有秦文茵精通,可他也没少读书,只要他愿意他便能一直引着秦文茵的兴致。
等到画舫在湖中心转上一圈回到岸边时已近午时,秦文茵抿了一口茶润喉,还有些意犹未尽。
之前与白一堂和妞妞北上相处的那一个多月只是觉得他考虑周到,学识也丰富,却没想到他们俩人间竟有这么多相同的兴趣和爱好。
只可惜他们现在处境尴尬,以后还是要尽量远离才好。
秦文茵惋惜了一瞬便收敛心神起身道:“白大侠,时间不早我该告辞了。”
白一堂没有开口留她吃饭,而是起身把人送下船,“秦姑娘,我心依旧。”
秦文茵踩着凳子上车,回过头来看他一眼道:“也请白大侠早日想通,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才好。”
说罢放下车帘离去。
黎宝璐偷偷的趴在窗口上往下看,替她师父默哀三秒钟,“一看俩人的表情就知道师父被拒绝了。”
话音刚落,草地上的白一堂就突然抬头精准的看向黎宝璐的方向,然后转身就朝她这儿来了。
黎宝璐一呆,不由抓紧了顾景云的手臂,“遭了,师父他不会听到我的话,要来找我算账了吧?”
“别傻了,将近午时,师父他估计饿了。”顾景云转身拉了一下包厢里的铃铛叫人,店伙计很快就敲门进来。
顾景云笑道:“我们点些菜,再给我们加一副碗筷,一会儿还有个人来。”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呼啦啦的从他的包厢门口经过,似乎是几个人围攻着一人进了隔壁的大包厢,“卫丛,你老实交代,到底把船借给谁了,谁比我们的面子还要大?”
“卫丛你也太不看重哥几个了,说好的游船没有了,不说请我们去状元楼,珍馐楼,竟然就带我们出城随便找一个酒馆对付……”
“就是,就是,而且他早不说晚不说,等我们跟着他出了城到了湖边才告诉我们船被借走了,连想让他请顿好吃的都没机会了,真是太过分了!”
“对,太过分了,兄弟们,你们说他要不要揍?”
“揍,使劲儿的揍他!”
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卫丛身上扑,卫丛笑着把一众狐朋狗友推开,抖着腿不在意的道:“我就一七品小官,俸禄连养家糊口都难,你们让我请你们上状元楼,珍馐楼念兄弟情义了吗?”
“少转移开话题,快说,你那画舫到底借给谁了?要知道哥几个可都好几个月没泛舟湖上了,金海湖的画舫又向来难租借,好容易跟你借一回,你还反悔了,我倒想知道是谁抢了我们的船……”
“对,谁抢的?卫丛,你要再不招我们可要挠你痒痒了!”
卫丛嘻嘻哈哈的和他们闹着,就是不告诉他们是谁借去的,一墙之隔,两边门又开着,隔壁的声音喧嚣的传过来。
顾景云听了一会儿便轻声一笑,扭头对小二道:“隔壁包厢的单也记我名上,再给他们上两坛上好的竹叶青。”
说罢点了几道菜便把菜单交给他,笑道:“好了,去吧。”
小二恭敬的接了菜单退下。
隔壁的人见逼问不出借走画舫的是谁,只能泄愤一般点了许多菜,打算让卫丛好好的破费一番。
黎宝璐关上包厢门,便见顾景云拎了一壶茶和一个茶杯要出去,“你要去赔罪?”
顾景云含笑点头,“总不能让师兄凭白受过,你在这里等师父,我去去就过来。”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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