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说着微微弯下了身,在况氏耳畔小声的说道:“咱们将人捏在手里看管着,不是好过她万一怂恿着二少爷出府或是借着二少爷图咱们府里的便宜……要好的多吗?而且这样以来,二少爷还会记着您的恩情——”
况氏听罢觉得有些道理,不由点头。
而后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明印。已然恢复了一贯慈母的神态,“地上凉快起来吧……母亲这便让人接她进府。日后她就在咱们府里干活儿,你没事以去见见她。”
“……谢谢母亲!”白明印喜不胜收,连忙起身。
“只是你得答应母亲一件事情,日后主仆有别。你万不能再称呼她为干娘,不然会被下人们笑话的,知道吗?”况氏循循善诱。
孩子高兴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无关紧要的,当即便乖巧的应了下来,眉开眼笑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还是你有办法。”况氏称赞了婆子一句。
婆子笑着道:“哪里……只是夫人没怎么教养过孩子,缺少经验罢了,小姐自幼养在府里自然同夫人亲切,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余岁。早早的已经懂事了,纵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想必心里定有计较——日后少爷是要掌着咱们整个国公府的,夫人万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让少爷对您生了隔阂啊。”
“你说的对。”况氏近来事事顺心,故很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
唯独有一件事情,至今都压在她的心头,每每一想,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那就是白世锦生前手下的那份财产,到底在何处?
这三个月来。在她百般的试探下,几乎以肯定叶家那丫头对此事。的确是不知情的。
上次她也去白世锦院子里找过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况氏定神想了想,忽然想到上次好像独独漏掉了白世锦的书房。
思及此,况氏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又去了秋霜院。
秋霜院里自打从白世锦走了之后,便只有白福和丹璐守着收拾打扫了,三日前,白福也已被况氏用年事已高为由,打到了外面的庄子里去。
故此刻,偌大的秋霜院里,只余下了一个丫鬟丹璐。
“奴婢见过夫人。”见况氏过来,丹璐按捺下心口的厌恶,朝着她行礼。
白世锦还活着的时候,丹璐就格外讨厌这位做事没有轻重,只顾自己利益的夫人。
况氏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道:“我去书房找个东西,你在外头守着吧。”
丹璐却道:“不知夫人要找什么,奴婢帮您找吧,书房里老爷的遗物,一直都是由奴婢来打理的。”
况氏瞪了她一眼,不悦道:“话那么多做什么,老实在外头守着就是了!”
丹璐咬咬唇,只得守在了外头。
况氏推开书房的门,就觉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
这是白世锦生前最爱熏的香气,没想到他死了那么久,这丫头还将这里打理的跟以前一样。
况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开始四处翻找了起来。
就连书架上的书,也都没有放过一本。
四处翻找了一遍无果,况氏坐在书案后歇了歇,有些气急败坏。
打眼瞟了书案上的一个黑匣子,况氏忙捞至眼前。
匣子并没有上锁,况氏打开了来看,只见里头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有把玩的琉璃珠,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玉佩,还有半截断笔。
况氏来了好奇心,将那下半截断笔拿在手里瞧了瞧,心道这个破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刚想丢掉,一个不慎,却将匣子打翻了来,里头的东西哗啦啦的滚的到处都是。
况氏弯下身去捡拾。
其中有一块玉佩滚落到了桌下方,况氏只得将半身伸到了桌下去。
将玉佩够在了手中,刚欲抽身出来,余光却瞥见书桌下赫然插着半截笔身,正是她方才要扔掉的另一半。
况氏疑惑的定睛瞧去,只见笔身没入桌木约指甲的长度,桌是实木的,厚度极佳,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然而断笔的旁边……还赫然写着扭曲且潦草的一行字!
“这是什么东西……”况氏眯起眼睛细细看去。
待将那七个扭曲的字辨认清楚,拼在一起读了一遍之后,况氏顿时间大惊失色!
字体虽然潦草,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白世锦的字迹!
“这么说,公公的死竟然是……”况氏慌乱无措的抽身出来,东西也来不及去整理,就神色惊惶的离了秋霜院。
另一边,好巧不巧的,白瑾瑜和一众小姐们泛舟之际,意外遇上了落银等人。
“那不是白家小姐吗?”拾香出声惊讶地道。
落银看去,见果真是一身花团锦簇的白瑾瑜,并着一群穿着华丽的贵家小姐。
“真是扫兴……出趟门竟然也能碰到她——”白瑾瑜不悦的撇了撇嘴。
同她关系交好的大多是知道她跟落银关系不妙,循着白瑾瑜的目光看去,却听得一串年轻男子爽朗的笑音。
再然后,便见对面船上坐着一位身着藏青色宽袍的年轻男子,眉目朗逸,不知几人说到了什么,引起一阵的笑声。
“岂有此理!竟然拿我来说笑!”白瑾瑜超乎常人的自作多情再一次显现了出来。
一侧的几位小姐,却是齐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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