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一把将苏盼儿推开,蹭一下站起,翻身下了龙榻。走到旁侧,拿起放在榻下的鞋子就往脚上套。
“逸,你听我说……”
苏盼儿也赶忙从榻上爬起,试图解释。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掩饰。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外人看不上朕的两位公主倒也罢了!你呢,你身为她们的亲娘、她们的母后,你也看不起她们吗?”
秦逸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大声咆哮着。
回头又冲外面大喊:“都死了吗?还不进来伺候朕更衣!”
说完,便怒气冲冲冲进了屏风后面。
宫娥内侍早已被帝后二人争执吓坏了,哆哆嗦嗦走路都在打颤。却又不敢抗旨不尊,赶忙进来伺候圣上更衣。
“圣上,我……”
苏盼儿翻身从榻上滚落在地,试图解释着。她的心里在发慌,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在心头蔓延。
“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朕推给别的女人?那好,朕就成全你!”
秦逸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连衣也不穿,转身甩袖而去,留给苏盼儿一个果决的身影!
“秦逸!圣上……”
苏盼儿顾不得自己眼下衣衫不整,快步追出了殿外,却只看见尾随其后的内侍快步追出殿门外。
空荡荡地花园里早已没有了人,冰凉的地板透心的凉!
她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秦逸发怒的样子!
或者说,她从来没看见过他冲着她发怒的样子!
她眼中的秦逸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哪怕不说话,眉眼也带着笑。总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惊扰了她。
可现在他却冲着她怒吼,咆哮,更是不顾她的呼唤,把她丢弃了!
苏盼儿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慢慢蹲了下来。
对有洁癖的她来说,又如何舍得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可……
要是不下这剂猛药,朝中那些大臣整天左一个奏折,右一个美人的,指不定哪天,就该提出另立新后了!
“娘娘,外面天气凉,您快些进殿里吧。”
身后,晴雯劝阻的声音传来。
苏盼儿站起身往里走,又回过头来看了两眼大门处。
扪心自问,如果他真去了别的女人的房里,她会如何?
秦逸怒气冲冲冲出了华阳宫。
站在大门外不远的树下,回头盯着那玄关处,期待那道身影能出现。
可他失望了!
夜风卷起枯叶在半空中打旋儿,也吹凉了他的心,带走体表的温度,让人感觉透心的凉!
安公公站在圣上的身后,将圣上眼底的失望看在眼内。轻轻上前,无声地将手中的长麾高举过头顶。
又过了许久,秦逸这才失望地收回目光,随手抓起长麾往身上一裹,闷头向前。
“去紫宸殿!”
“摆驾紫宸殿!”安公公高声唱喏。
却让秦逸回头瞪了他两眼。
就会耍这些小聪明!
安公公赶忙把头埋得更低,装作没看见圣上的脸色。
华阳宫内,苏盼儿迈步走近殿里,听见安公公远远的唱喏声隐隐传来,蹭一下站起。
“快!去看看圣上他……”
可看什么呢?
苏盼儿咬住嘴唇,剩下的话如鱼梗喉。
晴雯偷瞧着皇后娘娘,朝旁边的宫娥悄悄递了眼色,小宫娥赶忙退了出去。
很快,那小宫娥来报:“娘娘,圣上去了紫宸殿。”
苏盼儿说不清心底的滋味儿,闹出这样的事来,她是再也睡不着了,几乎睁眼到天明。
秦逸怒气冲冲去了紫宸殿。
“退下!”
一进殿门,不等那些心惊胆颤的内侍说话,秦逸便喝退了众人。
殿门悄无声息地在身后合上,他便大手一挥,直接拂去了龙案上的物品,文房四宝和奏折掉得满地都是。
这样他还不出气,看见挂在墙壁上的佩剑,冲上前拔了出来,在殿内一阵乱砍。紫檀描金嵌螺栖龙案顿时被一剑砍掉了一个角,紫檀嵌玉王羲之千字文围屏也化作两半,金丝纱幔、玉版筏、白玉凸雕鱼螺荷叶笔洗……等等一应物品都悉数毁在他的长剑下。
里面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殿外的众人骇得面无人色,却都不敢轻触虎须。只得站在殿外,心惊胆战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简直岂有此理!这都算什么事儿!”
秦逸心头那叫一个气啊!
眼见得紫宸殿里如龙卷风扫过,他心里的怒火这才浇灭了些许。
虽然歇在紫宸殿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心里的气,却不是轻易能消除的。
他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丢,顺势坐到了地毯上。想到今晚一开始二人都有说有笑,可到了最后,话题究竟是怎么被带歪的?他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盼儿说对了一点!
他这关倒是容易,可盼儿伤了身子,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的话,先不说后宫的那些女人蠢蠢欲动,就连那帮老臣怕是没那么容易摆平!
看来,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成!
一个一劳永逸的万全之策!
皇帝里是没有秘密的。
帝后二人吵架,闹翻了脸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
听说,那天晚上两个人闹得很厉害,圣上大发雷霆之怒,更是一气之下挥剑毁了整个御书房。
听说,皇后娘娘气得不轻,因此病得下不了床,每天都在宣太医院的御医觐见。
还听说,帝后之所以闹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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