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觉上了楼,推开禅房的门,这才回头稽首:“既然二人尾随而来,便进来吧。”
苏盼儿却阻止了秦逸:“你就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
“可……”
秦逸试图争辩,却被苏盼儿往后推了一把,自己抬脚大方进入。
禅房的门随后掩上。
“我今儿过来所为何事,想必了觉仙师未卜先知,早就知道了。”
“老衲不明白施主在说什么。”
了觉假作不懂。
“大师就不用再装聋作哑。”
苏盼儿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觉面前站定:“大师,我今天过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大师,不知可否?”
“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施主请讲。”
了觉在蒲团上坐下,邀请两人入座。
苏盼儿到了觉面前端坐下来,这是她又一次观看这位了觉的近况。
对方看上去六十出头,不过再仔细打量,却能看出岁月流逝的痕迹,远远要比他表现出来的年纪要大得多。
“我是想问,大师对生死二字的看法?对所谓的‘借尸还魂’又有何看法?”
苏盼儿咄咄逼人!
当初了觉突然开口,使她受惊伤了大脑。是她自己心境不稳,心绪不宁,这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怨不得旁人。
可她心中的疑问,却需要有人来答疑解惑。
就好比烂疮生了蛆,单单是拔除蛆虫不够,唯一有用的,便是直接把那烂疮割除,长痛不如短痛!
了觉端坐蒲团,在苏盼儿问出口时,整个房间里突然以他为中心无风自动!
丝丝煞气扑面而来。
不过眨眼间,那些煞气悉数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盼儿!”
秦逸骤然推开禅房的门,眨眼上前,一把护在苏盼儿身前。
可那股煞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又消失了,让秦逸有些拿不准意思。
“这是怎么了?”
他不会感觉错误,刚才这屋子里突然传出的那股煞气,几乎凝结成实质,好似有一只大手猛一下捏住了心脏,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这才不管不顾冲进了禅房。
“无事,你出去!”
苏盼儿轻轻推了推他,朝他一摇头。
再度上前直面了觉。
了觉手中的佛珠急速转动着,嘴里念的经文快得听不清。
秦逸看着二人,迟疑着:“可是你……”
“出去!”
苏盼儿寒着脸呵斥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了觉。
秦逸站立少许,还是退了步:“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就大声呼唤我。”
说着,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门,禅房的门再度掩上。不过却有一道细缝儿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看着二人静静对峙,秦逸心里如同猫儿在抓,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却又不能冲进去,只能干着急站在那里。
“高僧佛法高强,为何不替弟子解惑?”
苏盼儿突然冷笑三声!
双手不自觉微微弯曲,熟知苏盼儿动作的秦逸知道,这是苏盼儿将要动手的前兆!
了觉手中的佛珠转动不由又快了几分。
嘴里的经文快得已经听不清字眼,文字化为光波层层扩散……
啪!
他手中的佛珠突然如天女散花般洒落,四处蹦跳得地上到处都是……
苏盼儿牢牢盯着他的眼,丝毫没有错眼。
清楚看见了觉和尚的眼中突然乍现一道惊疑,随即慢慢低下头,望着洒落一地的佛珠。
良久,这才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悄然闭上了双眼,慢慢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女施主想要问什么?”
“我是问大师,大师对生死二字的看法?对所谓的‘借尸还魂’又有何看法?”
苏盼儿回得简单,脸上是看淡生死般的平静。
了觉的视线对上苏盼儿,良久才再度口宣佛号。
“所谓生就是死,死即为生。有生就有死,生死轮回任何人都不能避免。佛说:‘众生可愍,常住合冥,受身危脆,有生有老,有病有死,众苦所集,死此生彼,从彼生此,缘此苦阴,流转无穷。’生死是轮回,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
“呵呵!大师说得太深奥,弟子听不懂。”
苏盼儿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手一递,一把匕首便架上了了觉和尚的脖颈,冷笑不止:“弟子是问大师对生死二字的看法,对‘借尸还魂’的看法,不是让大师说一堆所谓的佛曰。”
她为什么会来异世,过去她曾有个无数个想法。现在,便是印证她想法的时候了!
了觉并不为所动。
嘴里不住宣着佛号,脸上倒是恢复了一惯的淡然。
“女施主应该比老衲了解得更透彻才对。还是说,女施主还有什么想从老衲这里解惑?”
苏盼儿一怔。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答。
了觉法眼微嗑,望着苏盼儿的眼神里带着普度众生的怜悯。
“老衲方外之人,虽说看淡生死,却依然无法跳出命运长河的束缚。女施主何其幸运,不用争不用抢,便得天独厚享有了世人无法想也不敢想的一切。何苦咄咄逼人,追问一个不会有答案的结果!”
苏盼儿忍不住将手中的匕首往前一推。
“我知道你法力高强!不过,看你这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女施主,老衲自己也还在追寻生死的真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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