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学士真是会挑日子。今日太后归朝,又适逢元宵佳节,举国同欢,若还能促成一对新人,可谓喜上加喜啊。”赵小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到哀家这边,黑眸清明,笑意很深,他眨了下眼睛,话锋一转。“不过,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朕,白大学士想为白大小姐求个好姻缘,还是请太后做主吧。”
傻福都知道,赵小葱绝对是故意的。
他知道白大学士的心思,也知道哀家的心思。他那是在偏帮哀家。
哀家瞪赵小葱,白大学士呆在地上,众人的目光则纷纷涌向哀家的脸。比如白雪香,比如封凌儿,比如师父。白雪香神色有些不淡定,想必是不太相信哀家乱点鸳鸯谱的水平;封凌儿从不淡定升级到了焦急,她最想她师父和哀家师父成一对,又十分明白哀家在这事儿上的态度,怎么破?至于师父,他表情大致上挺如常,就是不自觉间微皱着眉头。
“咳咳。”哀家端正了坐姿,清了清嗓子,临时编不出创新的段子,遂按着通俗剧本里的台词接口:“哀家自然愿意看到有**终成眷属,只不知白大小姐可有意中人?白大学士可相中哪位乘龙快婿?”
哀家问完,察觉白雪香那张未被时间摧残的漂亮脸蛋上露出了欣喜和兴奋,可她是大家闺秀,不能自己开口,娇羞地望着她老爹。白大学士顺势回答:“老臣心中有一人选,小女与明月王师出同门,且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眼下男未婚女未嫁,老臣觉得再合适不过。”
白雪香脸都红了。
“哦?这般听来两人是极般配的。不过老话说两情相悦,哀家也是明主的人,还要看明月王爷自己的意思。王爷,白家大小姐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些年,你可愿意在此良宵,当众求娶?”哀家说话的时候,视线钉在师父身上,他要敢说愿意,这日子都别过了。
季越起身,落落大方步至大殿中央,施施然跪下去,不卑不亢道:“谢太后美意,谢大学士厚爱。但本王与雪香师妹从来只有师门情谊并无男女之情,想来白大学士对我们有些误会,雪香师妹的意中人并不是本王,本王近年也没有娶妻成家的意愿,还望太后为雪香师妹另谋良人。”
哀家顿时松了一口气,瞥见赵小葱在朝哀家笑,眼睛里的意思是问哀家,明月王今晚表现如何?哀家扬眉,这表现,马马虎虎吧。扭了扭屁股,找个舒服的姿势,真是一身轻松。
再看白雪香,脸色煞白。不过她本来就肤若凝脂,白皙如玉,在晚上被宫灯一照,异样的脸色并不明显。只是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绞着衣衫,真怕她下一刻把衣服给绞碎了。
“哎,说来也奇怪,我朝不光人才辈出,且人才似乎都不愿意成家。想必是将大周社稷放于心上,舍小我为大家。哀家甚是敬佩。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白大小姐,在座如福禄王、清风王也皆是单身,连侧妃都不曾立,又都相貌堂堂、满腹经纶。你若是喜欢,随便挑一个?”哀家说到最后,自觉得有点太随便了,十分不好意思。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只怪哀家当时太随便。
只见哀家美丽的师伯一下就惊呆了,连绞衣服都忘了,猛地抬头美目噙满诧异的流光,掩映在灯火阑珊的背景下,委实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公子亦算得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哀家看着看着,思绪想歪了些,心里忽然一阵酸爽……
而哀家这话如丢进春池里的一颗小石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福禄王大概是觉得自己挺莫名地被躺枪了,正愤怒地用目光扫射哀家。哀家回了他一个雍容大方的笑容。想当年这大儿子和小儿子为了争一个封凌儿斗得头破血流,若他姬初弦以后娶了白小姐,赵小葱还不得跟着封凌儿的辈分喊他一声师公。
整整高出了一个辈分好吗!
可惜姬初弦没能理解哀家的这份好意。
他被哀家的笑容一刺激,学着明月王的样子落落大方地步至大殿中央,施施然跪下去,不卑不亢道:“启禀母后,儿臣不日将离京去镇守西北边陲,恐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请母后恕罪。”
白雪香二度被拒,在场私语四起。
其实人家姑娘压根对他没意思,被姬初弦这样一说,好像白大小姐是什么丑八怪似的,人人恐惧之。哀家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心想着应当适可而止,找个好台阶让白大小姐赶紧下去。
谁料还没等哀家想好措辞,另一边又有个声音,薄凉的说着:“咳咳……本王倒是愿意的。”捣乱者是扮成清风王的贺长衫,他对着众人笑得邪气。话说今日,传说中从来不露脸的清风王居然出席元宵宴会本就备受瞩目,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炸的满堂哗然。
白大学士他老人家急红了眼,白雪香的脸色已经白里透着青色,临近崩溃的边缘。谁愿意嫁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病号?难道以后要像皇太后那样年纪轻轻就守寡一辈子?
哀家暗道不妙,凭哀家对魔教教主的了解,贺长衫这种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心又狠,绝对不是肯吃亏的主儿。
果不其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听说白大小姐当年也进宫选过秀女?(阿迷解读贺长衫言下之意:你怎么还在这里求赐婚?哦,是落选了啊!)咳咳……当年爱慕白大小姐的王侯公子巴巴儿想猜着你的信期就能把你娶回去,怎么后来没一个猜中的?”这人的嘴贱得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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