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把哀家扔回彩云宫的大床上,冷笑。
房内只有哀家与他二人,但气氛丝毫没有温热旖旎什么的,哀家往床内挪了挪,心里暗暗思忖师父今日要训的话。
他肯定先会问哀家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想不通去拔温过路的毛。
“封凌儿又气你了?”你看。他切入地更准,都猜得出这宫里敢触皇太后逆鳞的只有皇后了!(观众:这特马需要猜?!)
哀家撇撇嘴,也不想同师父解释封凌儿怎么气哀家的。这压根没法解释,师父肯定会说哀家是小心眼,说哀家怎么着也是皇太后,是人家婆婆,要有风度云云。可天下婆媳不大都有仇么,你说得通?
然后师父肯定又要说,让哀家不要再去找温过路,温过路放个屁都可能将人毒死,而今天就是他心情好,放哀家水让哀家到地下室里玩一圈散散气。
“阿迷,今日是破例,没有下回。温过路怎么样的手段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养了两年还没有根治。你若是活腻,不如让为师一巴掌拍死你好了。”你看你看!
哀家眨巴了三下眼睛,“师父,宫里我不想待了,现在天下差不多也清明了,不如我们收拾收拾离开吧。”哀家尽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委实比较考验一个人的演技,好在哀家天生就是个演员。“我身子现在不好,就先寻一处好地方住着,我保证安安心心养病,等到身子硬朗了,我们就去闯荡江湖,锄强扶弱,快意恩仇。”
效果当真是,立竿见影。
季越坐到哀家床边,俊朗的五官变得温和柔顺,他叹了口气。
哀家猜他又要讲大道理,国家是大家,你我是小家,得分得清主次。
“阿迷,且不说江湖上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还有你的身子不适宜舟车劳顿,你或许还不知道,这几日北边多个游牧部落已经结成了联盟,近年天灾不断,他们是穷途末路的野狼,欲抢占我大周良田,如今攻势凶猛。内忧外患并未消除,为师也不放下心走。”
你看,他永远是有苦衷的。
哀家气血上来,猛拍床板:“你从前教过哀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师父你要舍身取义哀家拦不住,那也行,将哀家放回贺长衫那儿去吧,他地宫里可比这皇宫清净。”
“阿迷!”季越也激动起来,“从前是为师不对,不该同贺长衫妥协,害你受了这些苦难,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都行,你想一剑刺死为师,为师也绝不闪避。但你若是要想回一二门,一万个不行,一根毛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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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刺死你,你自己说要什么都行,哀家就想跟温过路谈谈。”
“这也不行。”
“师父你怎么这样!”
“什么都行仅限于实施在为师肉。体之上。”
“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爱买不买。”
55555……
※
第二日,黄花进门给哀家服侍的时候,腿瘸了。
哀家心惊,莫不是季越罚她了?哀家正想帮她讨回公道,黄花支支吾吾说她是自己爬屋顶的时候不当心扭伤的。
“你什么时候爬的屋顶,爬屋顶做什么?”
黄花默默抬头凝视屋顶,半响才道:“娘娘,昨日咱们去关押温过路的地方,不是闻见了他嘴巴里的一股奇香吗?”
哀家点头,皱眉不解。她不提哀家都忘了这事儿。
“梁侍卫说,这奇香其实是一种他体内排出的迷幻香,能够让人在睡着之后出现幻觉。”
“哈哈,所以你昨天晚上睡着了以后爬屋顶了?”哀家恍然开朗,乐开了花,屋顶上蹲着梁侍卫啊!
黄花挺幽怨的看了哀家一眼,“娘娘怎么不问问自己昨天晚上睡着以后做了什么。”
“……”最多最坏也便是**了师父,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娘娘梦游去了温过路那地牢门口,门打不开,还猛唤呵……吼吼芝麻开门。”
哀家全无印象,只是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这咒语哀家在一二门地宫的大门耍无赖时候念过。想来哀家是太想让温过路告诉哀家怎么解开红莲的宿命。他找不到解开的办法,哀家就愿意继续给他当保证人权的试验品。
当然,哀家不会知道温过路那奇怪的口气还有名字,叫做思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香引你夜里把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唤醒,付诸行动,若是那人心里住着一只怪物,他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在无意识中显露真相,那便是可笑。温过路不亏是瑕疵必报的小人,就算手无寸铁,也能整出些叫人意想不到的报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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