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位前辈这样形容过:“懒惰好比一个睡在你床上的慵懒的艳丽女郎,随时引诱着你过去躺在她的身旁。”而我,在抱着她呼呼大睡的时候,是非常不乐意第三者的出现的。不过,一翻争斗之后,耳朵上传来的刺痛和拉法尔令人清爽的冰系魔法,还是让我及时出现在了等待出发的队伍之中。
“走吧。”阿云用面无表情保护着自己的慌张,第一个策着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身后背的包裹里那巨大的武器,和竹枝撞击后发出惊人的响声。薇娜咬着下唇,掀起白色幽灵战衣的下摆,也跳到了马上,一言不发的急驰而去。拉法夫对我苦笑一下,一身装束还是那件万年不变的红色法衣(我曾经恶意的揣测这是他吝啬的证明,不过每次看到自己的天极道衣,也就没有了指责的立场…)和手中那把由弯弯曲曲的枯藤缠绕而成的难看法杖。我回他一个苦笑,上马和他一起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因为传送石耗资的巨大,人们去一些就近的地方还是要借助传统的工具,而马这种可爱动物,就借此摆脱了进屠宰场的命运。无论在世界各地,马背上的清晨,应该都是让人享受的时光。可是,尴尬的气氛实在让我如坐针毡,拉法尔虽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常常无意识的去摸胡子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只有两位当事人毫无相应的自觉,仍赌气似在前面狂奔。不知是在发泄,还是在掩饰?
实在不懂,最陌生的为什么总是过去最亲密的人。
当进入一个狭长山谷的时候,可怜的畜生和它们筋疲力尽的主人终于放缓了脚步。和着山谷中泉水的丁冬声,薇娜忽然放声唱起歌来,歌声悠长而甜美,象露珠挂满大菲达克②的早上,我远远地听着,仿佛回到了故乡: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
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的私语,
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
……
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
你的足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
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
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之足音……
呵,你终于如预言所说的无语而来
无语而去了吗,年轻的神?
阿云听着歌声,表情竟缓和了下来,他停下马匹等着薇娜走到旁边,两人才又并肩前行。或者,这歌声中隐藏了什么为我们所不知的秘密。我心中对那美女蛇的不满,也为之稍减。所有不快,都被抛到了歌声后面。
听着歌声笼罩下的哒哒马蹄,我荒唐的脑袋这时冒出了一句话,它蜕变于我故乡一个小酒馆的招牌:“我不是在潘夜石窟,就是在去潘夜石窟的路上。”
骑在马上确实非常享受,但当这种情况持续三个时辰以后,享受就变成了折磨。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双脚变得麻木,头脑被摇得昏沉,甚至怀疑硬得象生铁的马鞍会不会波及到子孙后代。幸好,拉法夫停住了马,严肃地说道:“我们快到了。”所有人都如获大赫。
眼前是一口巨大的深潭,不知道是因为太深还是本身颜色,呈现出一片奇异的黑色。潭四周怪石嶙立,寸草不生,象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最高处,有两块大石针锋相对,把一条瀑布夹在中间。白色的水流直泻到潭中,仿佛一条光柱义无返顾地照向黑暗,又好像漆黑炮口射向天空的一道冲击波。
不过让我们吃惊的不是这幅奇景,而是潭边密密麻麻的怪物。
这些怪物是一具具风干的尸体,脸上因为腐蚀已辨认不出原来的相貌,口鼻都只剩下一个小小缝隙,眼珠要么挂在脸上,要么就已经不见,身体上的骨骼早就变形,让每只怪物都有不同的扭曲姿势。他们身上残留着一些布片一样的东西,手中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铁链。当他们发现我们以后,全部围了上来,伴着武器互相撞击发出的刺耳响声。见了这种可怖情景,我们坐骑的鼻孔都大大张开,口中发出害怕的呜咽声。
我们刚想下马战斗的时候,拉法夫制止了我们:“不要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潘夜人鬼。他们本身力量不强,身上的毒性却非常厉害。你们不要去接触他们,让我来应付。”
拉法夫在马上立直了身体,口中开始诵唱咒语,应和着手中法杖发出的蓝白色光芒。人鬼们看到那耀眼蓝光,出于本能的畏惧,都停在了光芒形成的光圈周围。当红衣法师完成了咒语后,他犹如一尊高贵的蓝宝石神像,发出眩目色彩,连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随着他一声大喝,每个人鬼头上都出现了一个闪烁着蓝白色光芒的透明骷髅头,骷髅头张开大嘴,把他们吞了进去。所有人鬼一瞬间都和骷髅头一起化成了轻烟,只剩下地上一些稀稀拉拉的物品。瀑布,怪石,潭水依旧,可是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高级法咒——圣言术的威力。
“这样他们的灵魂就可以安息了。”拉法夫吁了一口气,檫了把汗,看来刚才那个咒语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拉法夫长老,据其他冒险者讲,消灭这些低级魔物根本不用耗费这样的精力啊。用最初级的魔法火球术也可以得到完全一样甚至更迅速的效果。”薇娜在敬佩之余发出了疑问,忘记了曾经的尴尬气氛。
“你知道潘夜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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