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扬州,紫藤花开,柳絮飞扬,但紫金阁里却充满了浓烈的不安。
崖蛮子之死,是个不解之谜,而崖蛮子跪拜在地突然暴毙的蹊跷死法,究竟又具有怎样的一种特殊意义?
虽然不知道崖蛮子是怎么死的,但恶佛陀心里隐隐觉得老大的死跟楚君兰脱不了关系,甚至笃定就是楚蛮女动的手脚。
敢在老大背上捅十八刀,甚至还养了东痞神算这么一个黄金恶人当小白脸,这扬州第一蛮女楚君兰果然够种,对老大下黑手的若不是她,还有谁能有这种胆?
其实楚君兰不提宣章还好,这一说,恶佛陀立马就张嘴开炮了:“骷髅头宣章是恶人谷的东西,还不赶快还回来。”
恶佛陀刚说完,背后的小弟们也都站了出来,于是叫嚣不断,在某种不怕死的使命感传染下,声音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楚君兰搓了搓耳背,硬是在一片嘈杂声听出了一点内容,他们想要表达的莫就是——老大的仇不能不报,十大恶人的宣章不能不讨回,誓杀蛮女楚君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话虽如此,但楚君兰瞧恶人们并没有出手的动向,便就觉得他们只不过是想讨个口舌便宜罢了。
楚君兰看得出来,原来即使是作恶多端、凶名赫赫的恶人也不敢轻易动“杨州蛮女”!
至少在短时间内不至于会和自己鱼死网破。
这或许是楚君兰此时此刻唯一觉得欣慰的地方。
说实话,楚君兰当时的心情实在很乱,假如和恶人们耍刀弄剑、动起真格,自己没有武功的秘密肯定会被拆穿,那时别说恶人堆肯放过她,就是街边的阿猫阿狗随便舀个榴莲都能砸死杨州蛮女……
暗想自己有那么多仇家,倘若露陷,一人一刀都不够地方给人砍,所以楚君兰直在心里痛骂:柳三变这妖孽真是一个带衰的瘟神!
其实楚君兰很纠结,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没有人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她一直在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很久以来行走在生死边缘,“扬州蛮女”已经习惯了亡命之途,在她的逞凶日记里,她经常用生命营造着令人揪心的气氛,清醒,迷离,或是濒临边缘……
把所有华丽的成绩轻轻褪去,淡淡的,只留一缕墨香,此生,自己是如此不执着的小吊丝,却无奈被命运牵扯,不能抽离其中……
楚君兰站在安身立命的角度当然也想给恶人堆整一个下马威。
只是……
自己一无功夫,二无靠山,而以现在的扬州蛮女的“威名”,最多能让恶人堆顾忌一下,但也仅止是顾忌,若说恐惧,却断然不可能。
摇了摇头,楚君兰心里自是有难言的百般滋味,只叹一朝踏入装逼道,早就没了回头路!
诚然楚君兰现在还没有武功,十足一个吊丝,可吊丝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直接朝前跨了一步,然后把木兰师妹们挡在了身后。
“要我楚女侠还回骷髅宣章?”楚君兰突然笑了起来,接着笑声嘎然而止,却是对着恶人们冷冷回道,“九大恶人都没有这种面子,你们算是那颗葱?”
白荷花以一种学习的心态,静静地看着楚君兰,见她的手一直摸着鼻子,这一点尤其让她觉得好奇,这也是大佬该注意的细节吗?
话说楚君兰对九大恶人都敢如此不敬,不禁让恶人堆心里有些发毛,至少他们是不敢的。
面对蛮女的发难,作为崖蛮子手下头号打手,恶佛陀面子上肯定是挂不住了,所以他有些歇斯底里:“等见过我的打虎棍,你就知道我恶陀佛到底是一棵葱还是一条过江龙!”
恶佛陀虽然有点惊讶于楚君兰淡然自若般的自信,但在他眼里,虽然扬州蛮女名气颇高,但这丝毫不影响自己与之一战的实力与勇气。
楚君兰其实真不自信,可她又不得不做足表面功夫,见恶陀佛扛着棒子真就要杀过来,吓得她菊花一紧,用一种如杀猪般的极限高音,喝道:“住手!”
不得不说楚君兰端起蛮女范来,倒是真有那么几分凶悍,可她现在只是一个谎言高手,能舀得出手也就是一身“铜皮铁骨”的硬条件,确实,年纪轻轻就得了一个“九命妖猫”的赞誉,那身体自是没得说……
楚君兰心里也在想,如果让恶佛陀跟自己玩自残,老娘绝对有信心将他撂倒,只可惜楚君兰现在还没有自残的勇气。
楚君兰当下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得又一次端起了蛮女范,随意地扔下一句:“趁我还没发火,收手吧!”
有些气急攻心的恶佛陀刚踏出两步便被毒秀书生拉住。
恶佛陀摇了摇头,在毒秀书生的暗示下,亦是自知鲁莽,此刻看着古弑天三千打手,又看了看东痞神算,心想真要惹急了楚蛮女,还真有点得不偿失。
恶陀佛硬是败在楚女侠的蛮女范中,他没再坚持动手,却是呛声道:“要我们收手也可以,把十大恶人宣章还回来。”
楚君兰也知道紫金阁现在的局势有些不容乐观,料想古弑天是马九爷的人,也就是自己的敌人;柳三变这家伙身份这么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是敌是友已经是傻傻分不清楚;而恶人堆百人摆明要为崖蛮子的死讨个说法,自己更怕的是恶人谷的报复……
楚女侠脸庞上突然闪过一抹坚决,冷冷对恶人堆皱眉道:“还什么还?”
唯恐恶人堆“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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