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去看过他,发现他病得很厉害躺在床上起不来。柴是劈不了了,饭也没吃,我先后悄悄看过几次,他都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样子,脸色苍白手脚冰凉,有的时候还会咳嗽,咳出鲜血,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
今天我带着朋友和阿瑶来废园,他的病竟然好转,能下床走路,还在院子里扫雪。最可恶的是我发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轻易就博得了阿瑶的同情。我气不打一处来,让我的朋友们上去狠狠地教训他。或许是他的病还没有好完全,支持不了一会儿就昏了过去。我把他弄醒再打,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不知为什么我从一大早就心思烦乱,后来师父叫我过去,告诉我神兵阁失窃怒蜂针丢失的事情,让我察看我保管的那一盒是否妥当。我当时很自信,没有立即察看,而是等送走了那些来参加阿瑶生日宴的朋友,才拉着阿瑶去到卧房。我想让阿瑶陪着我做个见证,她已经十六岁了,我不能再把她当成小孩子,有些事情我要带着她一起做。
没想到一直挂在腰间的钥匙不见了。前思后想,最大的怀疑落在戚清影身上。其他的地方派了贴心的小厮去查找,唯有我常去的废园我带着阿瑶一起前去。钥匙果然在戚清影手里。我记不清是不是今天早上丢在那里的,阿摇也说过她从早上起就没看到过我带着什么钥匙。戚清影却说是他刚刚才在院子里捡到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用匕首刺穿他的手掌逼问,他什么也不承认。
拿了钥匙我们开了暗盒,怒蜂针早已无影无踪。这件事一定与戚清影脱不了干系,我经常去废园,他若是知道怒蜂针藏在哪里,处心积虑地想把他偷出来,有的是机会从我身上拿走钥匙。拿到钥匙以后他可能指使他的同伙去偷,也可能就是他本人,他的武功很可能没有完全被废。
阿瑶建议把事情尽快禀告师父,我也同意。
不出我所料,在戚清影的房间里搜出了一盒怒蜂针。他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什么怒蜂针是他藏起来的,但是并非自愿,而是受人胁迫不得已为之。
师父又追问他是受何人指使,戚清影不肯说,也拒不交待另一盒怒蜂针的去向。
“那个人只给了我这一只铁盒,叫我藏在自己的房中,我并不知道铁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当时戚清影的眼神清澈如水,含着淡淡的哀伤,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谎。
但我分明知道他是胡言乱语,故意编造谎话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实在是居心叵测。
师父问了阿瑶的意见,阿瑶年轻识浅自然会被蒙蔽。师父可能有什么顾虑,把阿瑶单独叫走问话。我则留下来继续拷问戚清影。
戚清影仍然像从前那样,不管我怎样拷问就是什么也不承认。
后来阿瑶来找我,反正问不出什么,我就陪着她到庄外逛逛散散心也好。毕竟今天是阿瑶的生日,我不该为了一个魔教妖孽而冷落了阿瑶。
谁料到在庄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心事重重地赶回山庄,又有人向我汇报说戚清影已经醒过来,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我先去了废园一看究竟,他说他只是想从床下拽出一条被单。他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模样甚是可怜。
阿瑶很同情他,督促我赶紧办正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耽搁,赶回正宅。
这时候正堂上已经掌了灯。
师父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地上的尸体问我:“鸿儿,这尸首是怎么回事?”
“回师父,徒儿与阿瑶到庄子外面散心,于后山的树林里偶然发现了这具尸体。他致命的伤口是从后背贯穿胸膛的一个血洞,但是奇怪的是那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好像是死亡的瞬间被冻住了一般。”我简明扼要地介绍情况。
师父皱了一下眉问道:“你们认得这个人么?”
“徒儿不认识。”我如实回答,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江湖上闯荡,见识广博,这个人有些脸熟,却绝对不曾相识,我猜测道,“看这人一身夜行衣,会不会与偷入神兵阁的贼人是一路的?”
师父叹了口气道:“他是松鹤堡的三堡主陈云虎。松鹤堡上上下下都由他两个哥哥打理,陈云虎平时则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外人只知道他两个哥哥武功了得,实际他才是堡中的第一高手。如今莫名其妙地死在咱们还剑山庄附近,看来中原武林太平不了多久了。”他说完这翻话又起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尸首,发现陈云虎左手少了食指,断口整齐,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兵器所伤。再看后背的血洞果然如我所述,一招毙命,血液被冻在血管中,并未喷涌出来。
“师父,徒儿在尸体周围捡到了他的食指。”阿瑶把断指递到师父眼前,“徒儿以为陈云虎可能是要发射某种暗器,反而被对方抢先斩下手指。”
“陈云虎以拳脚见长向来不用暗器的。”师父表情严肃地道,“算了,先不管这些。鸿儿你先派人去请松鹤堡的人来认尸。”
“师父,松鹤堡向来与咱们还剑山庄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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