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便逗得康熙和德妃哈哈大笑起来,康熙就指着胤禛说道:“老四,听听,你这媳妇儿可是你弟弟们心目中完美福晋的标准呢!你可有福气了!”
胤禛神色微赧,却还是尽量保持了那副平淡的样子,恭声道:“儿子也觉得,能够娶到晴鸢,是皇阿玛和额娘垂怜,儿子的福气!”
胤祯却微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胤祥,抿了抿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晴鸢,她是话题的中心人物,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或是想法,乖乖立在一旁,只是整张脸都几乎红透了!
中午康熙与德妃、儿子、媳妇一起用过了膳,便自去休息了。胤祥和胤祯下午还有课业,也需要多多休息,胤禛和晴鸢就趁机带了喜姐儿告辞出来。德妃因为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是十分完美的达到,心情大好,便也没有挽留,让他们小夫妻俩自回家去了。
直到上了马车,驶离了紫禁城,晴鸢才彻底轻松下来,松了口气,便歪倒在马车上不想动弹了。胤禛担心着晴鸢,执意要跟她一块儿回去,此时就坐在她的身旁,不由心疼地问道:“很累了吗?”
她心中一甜,想起今儿个宫中他的小动作,心头更是柔软了几分,摇了摇头道:“还好,只是担心在皇阿玛跟前失了礼仪,有些紧张,如今一轻松下来,就有些疲惫。”
胤禛也知道自己父亲的威严,若是晴鸢在他面前还能够泰然自若的话,那胆子也就太大了些。因此也不以为意,只是柔声劝道:“如今一切都好了,你也无需担心,好好休息一下,别累着了自个儿!”
晴鸢“嗯”了一声,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感激地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爷和额娘了,妾身才能化险为夷。”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是胤禛自个儿惹出来的,若是他早些让晴鸢知道,八成还闹不出这番风波。自己惹的麻烦,让他自己来善后,天经地义。只是晴鸢却知道,她必须得领了这份情,还要将他和德妃捧得高高的,今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他也才会更加喜爱、怜惜自己。这就是身为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悲哀。
别说是她了,就算到了德妃那么高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母仪天下了,可不一样还得奉承着康熙吗?
果然,胤禛听了这话就有了十分的满意,笑着戏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媳妇,我不帮着你还能帮谁?”
晴鸢一愣,眼光瞟了瞟一旁抱着喜姐儿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奶妈,然后再嗔怪地瞪了胤禛一眼,娇嗔道:“爷——”
胤禛莞尔一笑,倒也没有什么继续的动作了。他虽然在晴鸢面前言行无忌,但那也是只有她才能享受的“殊荣”,就连在妾室们面前都不曾表露过,又怎会在一个奶妈面前失了分寸?
几人回到家中,晴鸢立刻命秋玲打来了洗澡水,洗去了一身的冷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却是为时已晚。此时天气已经颇为寒冷,再加上这么一惊一吓的,穿着湿衣服过了那么半天,晴鸢还是不可避免地病倒了。病得倒也不重,就是风寒而已,却令胤禛颇为紧张,太医天天点卯似的到四贝勒府报到,然后给她看病开药。宫里头德妃知道了这番情形,多少也能猜出点儿原因来,便也赏下了源源不断的东西,什么珍贵就直接往四贝勒府送,康熙知道了也没什么动静,不禁更是让人羡慕四贝勒和福晋在康熙帝和德妃眼中的受宠程度。
这样一番精心照料下来,晴鸢的病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完全好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临近年关,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她一时也不得闲,病体便有些拖沓了。
由此她更加感到了需要一个人帮着自己的重要性。这个人要能够有一定的能力,帮得上自己的忙,同时更重要的是要对自己十成十的忠心。她便想到了李氏。
趁着年关近,家家户户都开始有了过年的喜气的时候,她抽了个时间跟胤禛说了,将李氏放了出来。但进位的事情却还耽搁着,不是晴鸢不让,而是胤禛不许。
他多少可以明白晴鸢的心思,也不反对找个人来帮着她,但却不允许有人趁机搏上位,弄什么手脚出来。以他的意思,李氏进位虽然势在必行,但却可以借此机会先考察一下此人的品性。若是个知道好歹的,以后进了位,也可以继续帮晴鸢分担一些,但若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这进位的事情就不防拖个一年半载的,以后李氏也就算是彻底失了宠,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且,此时让李氏的身份低些也有好处,让她不得不处处依附着晴鸢,也免得她借了这样的机会来兴风作浪。
因此,李氏虽然被放了出来,却还是个姑娘的身份。然而因着她毕竟是喜姐儿的生母,所以晴鸢便以此为由头指派了些事情让她去做,别人见了也说不上什么闲话。至于李氏,自个儿却是看清楚了,晴鸢的势头太大,跟她斗简直就是必输无疑的结局,再加上女儿在她手里拿捏着,更是不敢有什么异心,但凡晴鸢交待下来的事情,无不尽心尽力、妥妥帖帖给办好了,然后战战兢兢报告给晴鸢知道,直到她点了头才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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