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笑意说道·但那笑意却未达心底。胤祥又何尝不希望这样?但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好的愿望罢了。胤祯是从小被娇宠到大的,人又极聪明,谓由小到大都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和挫折,就连这次不被许多人看好的西藏战事也算得上一帆风顺,这就更助长了他的骄蛮心思。对他来说·从来就只有别人屈就他、讨好他、顺着他,他又什么时候需要去屈就别人、讨好别人、顺从别人?
两人对视无语,然后齐齐叹了口气,不由相视一笑,只觉得感情似乎又近了几分。晴鸢想,这就是郭佳玉的脑子里那所谓的“革命感情”吧?
她看着胤祥说道:“那就劳烦十三弟安排一下了。找个时候、找个地方,把十四弟约出来谈谈。希望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他们兄弟俩能解开心结,俗语说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胤祥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道:“四嫂说的是。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安排好之后再来告诉四嫂。”
晴鸢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不外乎彼此叮咛注意身体健康之类的寒暄,胤祥便起身告辞了。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早一点解决,也就少一点隐患,甚至有点分秒必争的感觉了!
晴鸢本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更是练就了一身喜怒哀乐不行于色的本事,因此当胤祥离开之后,没有人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也自然猜不到他们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到了瞠′间,胤回来了,晴鸢服侍着他进了屋,换下衣服,洗漱过后,便摆上了晚饭。夫妻俩奉行食不言的原则默默吃完了饭,晴鸢便道:“爷,您今儿个一整天都不在家里,乐姐儿很是惦念您呢,是不是过去看看她?”
胤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两人便向着跨院儿走去。
晴鸢发现,今天的胤显得特别沉默,嘴角紧抿着,眼底看不出波动来。她仔细想了想,不由哑然失笑这个别扭的男人啊!
于是便自觉说道:“爷,今儿个十三弟来找过我了。”
胤的脸色果然在一瞬间缓和了些,看了她一眼,状似轻描淡写地问道:“哦?他来做什么?”
晴鸢一边在心里叹着气,一边照实说道:“还不就是为了你们早上的事儿来的!他跟我说了,让我去劝劝十四弟,别钻了牛角尖儿,反倒让别人钻了空子。”
胤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
晴鸢一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笑了笑,淡然说道:“妾身可不敢妄议爷们的是非,只是觉得爷会这么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方面是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眼看就要到那临门一脚了,自然不希望节外生枝。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都相互扶持的人,更不希望到头来还是落得个兄弟离心的下场。爷这么做,妾身看来·并无大错,只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胤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怕被晴鸢当成是那等利欲熏心的人·为了权势名利,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都容不下。如今听到她这么说,自是放心了不少,同时也对于她的善解人意,心生一股暖意。
他的面色又和缓了几分,点了点头,叹道:“你说的是·我是关心则乱,一时间就犯了糊涂。
其实我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跟他说的,只是听了年羹尧的话,就怕这事儿夜长梦多,与其拖沓不决到后来无法收拾,不如快刀斩乱麻,从一开始就斩断祸根,所以才有了这茬儿。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晴鸢一时无语,想了想才又说道:“其实爷这么想也不无道理。世上多少误会就是因为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而造成的?无论是好是坏,大家总要开诚布公·把心里的话都当面说明白了,那么无论是分是合,总有个结果出来,也是大家都可以承受的,好过彼此胡乱猜测对方的心意,结果到头来陷入一团泥沼,便是想抽身都抽不了了!”
胤听了,不由动容。
其实他这一天里,反复思索着早上的事情,又何尝没有悔意?晴鸢所说的操之过急·他早就发现了,也因此而懊悔不已,甚至有几分怨恨上了年羹尧。不过听她这么一翻开解,倒也开始觉得这就未必不是件好事,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情愿干干脆脆地弄个明白·好过拖泥带水谁都分不清楚。
他无意识地继续走动起来,晴鸢见他的神情,便也不去打搅他,只在一旁默默地跟着。直到来到了小格格门前,胤才如梦初醒一般,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道:“不论如何,今日我与十四弟的裂痕还是产生了,只能劳烦你尽量从中斡旋,让他明白我的苦衷,不要因此对我离心了才好!”
晴鸢有些讶然地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拜托自己,不由心中也有了两份凝重,敛了笑容,正色道:“爷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其实十四弟从小到大就对您十分崇敬,又岂是旁人的几句话或是兄弟间的一些小龌龊就能动摇的?他不过是年轻气盛,又抹不下来面子罢了,不要紧的,爷不必担心。”
胤终是露出了回家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伸出手来轻轻抱了抱她,低声说道:“我说过你是我的解语花,可一点儿没说错!每当我郁结于胸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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