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的依景渂,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冰冷的地面。
她起身打量着这个暗光的山洞,洞顶滴着冰溜,北风不断从外面吹进来。
石凳、铁链、腥臭的血池,和怪异的花草味道,与昔日的商母地丘一般无二。
昨夜她站在车顶的时候,黑色轿车急刹车。
周围的黑车迅速包围过来,车内除了司机,每个人手上都端着冲锋枪和连发枪。
密集的子弹,一边掩护黑衣男子撤退,一边往自己身上招呼。
就在依景渂左闪右躲,身上没有什么实质伤害的时候,一道掌风从身后呼啸而置。
掌风鼓舞,所到之处飞沙走雪,身侧土浪不断翻滚,竟炸出一个个深坑。
依景渂刚躲过堪堪掌风,背后就被拍了一掌,也就是说依景渂招还没过,就被对方给阴了。
她全神对付的斗篷黑衣人,竟不是司雨桐,那人法力和自己也不逞多让。这个蛇族的奸细,会是谁呢?
依景渂思量之中,忽然听见女子哈哈大笑道:“这些年,你们没少搜捕打压我,可我命硬的很,老天也克我不死,你们能耐我何?老贱人!只怕你也不曾想到今日我做主,你做囚吧,哈哈哈……”那人声音清脆,原本极为好听,骤然响起犹如一记惊雷,在山洞回音滚滚,轰隆不绝。
以依景渂的修为竟也觉得巨浪拍头,头眼昏花血气翻涌,心中难受至极,不由暗暗心惊:不料司雨桐真气如此强横,我和表哥都小瞧了她。
依景渂凝神望去,只见一着九爪龙袍的女人施施然的从对面走来。
她面色苍白,碧绿色瞳孔,艳红朱唇,容颜妖娆之至。
“昔日,是谁保你做蛇族圣仙子?又是谁举荐你看守金沙姥姥。时至今日离师判道,还想倒打一耙么?”依景渂看见来人直气的胸膛起伏,头痛欲裂,这些年积压在心中的愤恨、苦楚、失望、迷茫全都翻江倒海的涌上心头。
“小师叔?我当然记得,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小师叔你。当初金沙姥姥逼迫我学习功法,我也是万万不愿的,你可知我金沙姥姥的神智潜伏在毒功里,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我都快要疯掉了。小师叔救救我!”司雨手拉着依景渂的衣袖,慢慢的跪在她的脚边,昂起的小脸梨花带泪充满苦楚。
眼前的面孔,依稀还带着曾经天真无邪,梨窝浅浅的女童,但依景渂已不会再相信,依景渂大力拉起衣袖上司雨桐的胳膊,将她丢弃在地上,断然拒绝道:“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骗我,我也决计不会传功法给你。”
“贱人!”司雨桐目呲欲裂,森然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了吗?待我夺了你的神识,还怕找不到功法吗?”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对于一个刚下过雪的天气,房间过于幽暗了些。
茶几、桌椅、隐约的还能透过些光亮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女生的头靠在男生的肩膀上,正在熟睡,瓜子脸,面带微笑,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男生宽大的手掌按着女生的后脑勺,高挺的鼻梁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报告长官,可以开始了。”一名小兵啪的行了个军礼。
“嘘”。小兵听到长官的声音,刚一抬头,有些愣住。
他口中的长官不知何时换上一身蔚蓝色军装,锃亮的铜扣一直扣到领口下方,露出修长的脖子。肩章上金色的松枝和金星耀眼夺目。他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沙发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禁声,另一只手摸着怀中女子的后脑勺。
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纯粹、正直、温暖,又带着稍。许古板……这个退役的兵,自几个月前跟着这个自称e先生的阴沉长官,今天是头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小兵定了定神,转身离去。
“傻丫头,这次,我不会再弄丢你了。”性感的薄唇在耳边喃喃自语,张依依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过来。
却说司雨桐和依景渂,两人来来回回站了六百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金沙姥姥的魔功,威力无穷强横又霸道,司雨桐天纵奇才,奈何修为不比依景渂,有些招式拿捏难免仍有些生涩散乱,不成体系。
倒是依景渂大战小战不下千次,司雨桐稍有破绽,立时趁隙反击。
“你还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司雨桐质问的话音刚落,一道青衫蒙面身影翩然而至。手中黑刀笼罩着黑雾,大开大合中不留半点余地,左手指尖轻弹,不时地将蛊粉毒虫抛射而来。
“好大的胆,两头倚靠,不怕陛下知道摘了你的巨头脑袋。”
那些蛊虫方一破卵冲出,就被依景渂掌风扫舞,纷纷炸散,化成齑粉。
三个人打的水深火热,姚君羽和慕云岚找的心急火燎。
司雨桐蛰伏了这么久,这次忽然现身竟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可寻,政府的的军队在各个城市搜天遁地,半天没有结果,官员们坐在下首冷汗连连,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空气越来越压抑,上首的姚君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这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慕云岚漫不经心拿起来一看,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噎到一般。
“师父,师母在我这里呦,西郊城区北路口,向卑山。司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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