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从昏睡中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处于一辆马车之上,四周还有几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马车内弥漫着一股恐慌无助的情绪。隐约记得好像是被人贩子带走了。这就不得不说到我的家庭,六年前,也就是任宣17年,我出生在茶菇乡,父亲是村子里的一个落魄秀才,母亲是不知何方来的胡人歌姬。自打我一出生,便知道我与别的孩子不同,我总会做一些梦,梦里在另外一个世界,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想这便是佛家所说的前尘往事吧,虽说我也不知道前尘往事这个词是从何处听说的。
几个月前我的母亲添了一个弟弟,我的父亲虽是秀才,可也是个迂腐之人,能有了传承香火的儿子,便也不在乎我和妹妹的生死,更何况家里本就拮据。于是我便到了人牙子的手里,也不知道妹妹现在如何了?当今也管不了那么多啦,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只是现在肚子实在是饥饿,浑身没有力气。也不知道能不能跑的出去?每天都是一个瘦高个儿来给我们送吃的,毕竟我们这些孩子也是他们发财的工具。多少吃点东西,身体恢复了一些不再那么难受了。正当我计划着逃跑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有人付诸行动了。逃跑的看样子是兄妹两个,只是可惜的很,两个孩子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身上伤痕累累,那群人贩子怎么可能放过手里的摇钱树呢!借着此事把我们剩余的几个孩子,狠狠地敲打了一顿,路过青州城的时候就把他们卖掉了,卖到了当地的销金窟里。我也无心管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总之是歇下了逃跑的念头。
我们这车上大概有七个孩子,有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孩儿看样子家境不错,只是不知怎么也被拐来。再就是有一个眼睛十分灵动的小姑娘,小丫头看起来心眼儿很多,别的啊就没什么让我注意的人啦。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那个山羊胡子也就是人牙子的头把我门带下了马车,进了一个非常华丽的府邸。我根在一群孩子中间,从后门儿进了院儿,那山羊胡子在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说话,我偷偷抬眼打量了下,只见那女人穿着上好的衣料做成袄子,那衣料我们镇上最有钱的老爷太太也要小心着穿呢!那妇人对我们说要好好表现争取留在府里,不会亏待了,要是心思不正的,也饶不了。没成想这女人间还只是个下人,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府里的主子该是有多么的阔气。或许我的确得好好努力,争取主子能看上我,留在这儿,比不知道卖到哪里去要强多了。
那妇人派了一个小丫头带着我们去换衣服免得污了主人的眼,那丫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空房子里,让我们好好洗漱,换上衣服,人就出去了。我实在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洗澡,更何况还有三个是男孩儿呢?父亲虽待我们不好,可也说过男女有别,不能污了他的声名。想来真是可笑,连女儿都要卖掉的人还哪有什么声名呢?看着几个孩子都开始脱衣服洗澡,也不敢在磨蹭,匆匆地把自己给擦洗了一遍,患上了刚刚那位小姐姐给我们准备的灰色衣服。
等几个人出了门,刚才的那位老嬷嬷,是听刚刚的丫鬟叫她嬷嬷的,便引着我们进了另一处院子。我低着头,始终没敢四处乱看,只觉得脚下的路是那么漫长。跟着那婆子来到了一处更为华丽的院落,呵斥我们在门外跪着,等候传召。那婆子转身进了房门,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到“大夫人,林妈妈求见,带了新进的奴才来。”隐约听了里面应了一声,便再也听不见声响。跪在门外,我心里寻思不知道这户人家是何人,但是看着是很富贵的,很威严的,要是能留下,总比被卖来卖去的要好很多啊,看着前几天那逃跑的兄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是,只是我也知道我与常人不同,我肖母亲,生了一双紫色眼睛,幼时曾被村子里的孩子叫做妖怪,我虽然知道并不是妖怪,可也知道这副番人相貌并不受欢迎,有哪家的主子喜欢自己的奴才长了副妖孽相儿呢!
心里正想着,便听那婆子唤我们进去,我们几个又弯着腰进了房子,婆子在一旁喊着,还不向夫人请安,听了这话,又跪了下来,“请夫人安”。我一直低着头,眼前只能看见一片赭色的裙摆,绣着缠枝的牡丹花,还有几个福寿的蝙蝠图案,衣料晃花了我的眼,低下头不敢再看。耳中只听见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今年新来的?”又听见刚才引我们进来的那婆子说“回太太,是的,这便是张瘸子今天送来的,太太可看着还满意?留不留?”
心里正担心呢,便又听那夫人说“都抬起头来我看看”。我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慢慢抬起头,目光却没敢往上看,边听那太太问了几个问题,挑着几个孩子。看到我是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夫人不喜欢?想到这里我偷偷抬眼打量了下,真是被那满身光华闪呆了眼。夫人问我可会什么?“回太太话,小的曾在家里干过几年粗活,也认了几个字,有点力气”我不知道当时为何要这样说。但总归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从此,我留在了幕府做了这里的一名粗使丫鬟。
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幕府,先帝在时,这幕府的主人墓枢德将军便是跟随先帝起义时刻的一员猛将,燕国开国时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封侯拜相。直到三年前新皇登基,打压旧臣,才被剥夺了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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