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不用再躲了。”
“不!别靠近我!”
“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美丽,为何不睁开眼睛去看看,而情愿生活在黑暗里面呢?”
“黑暗中才没有人会看见我,我喜欢黑暗。”
“那你就再看看黑暗里面到底有什么躲着吧,看吧。”
黑暗中,一座城堡耸立着,雷电在它的上方闪耀着,将城堡映得异常阴森恐怖。
一阵巨大的笑声从城堡里传出来,像是把中年男人的笑声,笑声中让人很容易感到一种暴虐的意味。
“停止!我不要听到那把声音!”城堡牢狱里,一个骨瘦如柴,脸黄肌瘦的男人从梦中翻起。
“怎么样?是该出来的时候了吧?梵声。”
“我诅咒你!天杀的恶魔!”被称为梵声的男人双手抱头,蜷缩在牢狱角边。
“那醒过来吧,这里的人类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你是恶魔!没人性的恶魔!”梵声从地面上暴起,指着狱中的空气大骂。
几个警卫从铁笼缝中伸出头来,看看大声怒骂的梵声,提着昏暗的蜡烛来到铁笼前面。
“不!把光线取走,求你,求你了!”梵声双手捂住眼睛,想挡住昏暗的光线。
狱警侧着头看着缩成一团的梵声,并不将梵声的哀求放在眼里,仍摇晃着蜡烛观察着梵声。
看了一阵子,狱警对梵声野兽般的哀嚎感到厌恶了,咕哝着:“这也算是第一杀手?可笑。”然后提着蜡烛慢慢走掉了,剩下牢狱里缩成一团的梵声。
“看见没有?那些人类在嘲笑你。他们的态度是多么可恶,他们的语言是多么令人憎恨,你的自尊心,你的荣耀,统统被他们的嘲笑给抹杀了。作为一个高贵的人,你能忍受自尊心被打击吗?”
缩成一团的梵声突然从地面上蹦起,竟然跳到牢狱顶,四肢展开,贴在了顶部。
“闭嘴!你这个控制了我十年的恶魔!我以人类的身份诅咒你!”
“看看你的右手。”
梵声举起自己的右手,虽然被关在牢狱中七年了,这支手仍是那样光滑无暇,隐隐间还有些神圣的光芒。
就是这只手,使梵声有了控物的能力,也让脑中的灵魂生存于自己身体里面。那时,灵魂还是谦卑有礼的。
“再看看你的左手。”
梵声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左手,这只手像只壁虎的爪,每个手指上都有吸盘似的涡旋肉块。它让梵声可以轻松贴伏于墙壁之上。而万恶的灵魂则得到使用右手的权力。
“凭着这支右手,你轻松杀掉身份高贵无比的狗皇帝,价钱足够了。”梵声头脑里面的声音带有些调侃的味道。
“再看看你的眼睛吧?”
“不!我讨厌光明!”
“但光明会使你拥有梦寐以求的力量,到时候你不但可以干掉那些嘲笑你的狱警,也可以狂吃你久未触碰的肉食,还有许多许多,甚至美女。”
“我不会让你主宰我的身体的,你这个恶魔!”
“但到底谁是恶魔了?难道我发挥自己的长处,与那些沽名钓誉的假君子决斗而已,应该算不上什么恶魔吧?”
梵声左右手握成拳头互击,圣洁的控物右手丝毫无损,而壁虎左手则骨折皮裂。但,左手正以肉眼可见的痊愈着,眨眼间已经左手已经恢复原先的样子。
“这是何苦呢?难道你伯爵的身份就能让你享受高贵吗?贵族的腐败,作为贵族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吧?不然你怎么会追求毁灭一切的武力呢?”
“我是伯爵!我是贵族!我是个好人!”梵声喊得声嘶力竭,喉咙里渗出了咸咸的血液。
“好人?你刚刚继续伯爵的时候,还记得第一个命令吗?你不准郡内的所有老百姓赤脚,结果多少人死在你手下的警卫手中?”
“那是警卫的错误!我没叫他们殴打那些老百姓!”梵声从空中直挺挺摔下,重重撞在地上,疼痛猛烈地侵噬着梵声的神经,但梵声觉得这种惩罚算是很轻的。
“那你记不记得第二年的生日舞会?你邀请的平民有多少死在途中?”
“那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时候瘟疫暴发!我不想瘟疫扩散的!”梵声苦苦抱着头颅,痛苦地嚎叫着。
“那第三年,那个惩罚你的皇帝被你杀掉之后,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个人受牵连?十万!十万生命毁在你手中!”
“我……我……我之后后悔了!”梵声抬起头,狠狠撞在墙上,但身体里面的圣洁之力很快使身体恢复。
“那你应该还记得,你逃亡路上,杀掉多少士兵。他们是忠诚的,热爱生活的,善良仁慈的,但他们死在你的手上。”
“不!不要再说了!那是因为你给我的力量!求你,别,别再说了!”梵声左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部,心脏因为悔恨而绞痛,右手通过控物紧紧捏住心脏,但梵声逃亡过程中得到的圣洁之力使身体快速恢复着。
“力量?力量的错吗?那当时你邀请那么多人来比武,他们死在我手上怎么没见到有抱怨的声音?”
“不!我认错了!神的力量,性格丑恶的人类是不应该拥有的!让我死去吧!我渴望死亡!天哪,请赐予我死亡吧!”梵声悲叫着,右手猛地用力,凌空将自己的心脏抓碎,然后整个人直挺挺摔倒在牢狱的地上。
像七年以来一样,梵声又进入了一天一死的循环里面。
“起来吧,梵声。别再将自己约束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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