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敬深恨家中下人不中用,既想对妻子再用雷霆手段,又怕皇帝再召她进宫时,会暴露出真相,投鼠忌器之下便把气都撒在那几个下人身上,查明了都是哪些人被沈昭容收买了递信进府,又有哪些人被沈氏许诺的好处打动了,违令助她出府进宫就命人将那几个男女仆妇都拿了来,当众各打五十耳光,把人打得牙都飞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各五十大板,打得人皮开肉绽,动弹不得,再以偷盗主人家财物的罪名.让管家将人送到应天府去问罪。等处置完这批人.章敬又再次对家中下人严厉告诫一番‘把人打发走了,心里的怒气才消散了几分。
没过多久,袁氏带着文龙回来了,她已从家人口中得知府中发生的事,一进门就直奔章敬所在的正堂而来。章敬见了她,劈头就问:“你上哪儿去了?!家中无人,你可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袁氏脚下一顿,立刻跪倒在地.柔顺地认了一番错,忏了一番悔。文龙本想上前说明真相,却被她拦下.越发将错误都归到自己身上,直说得章敬的怒气又消散了几分,方才缓缓说出自己今日出门的原因:“妾身回了一趟娘家,请父亲向燕王打探一下口风。如今李家已然出孝,李家二姑娘即将立后,想必李家大爷也可以成婚了。我们大姑娘若是可以早日出门子,两家人都能安心。毕竟武陵伯年纪大了,听说近日疾病缠身,连立后的旨意都无法接自跪迎,万一有个好歹,两个孩子又要再耽搁一年——不,李家大爷是嫡长孙,说不定要守上三年呢。他可以等得,我们大姑娘却等不得!”
章敬听了,心中立刻愧意大起:“是我冲动了,不知你是为了此事才出的门,你一心为了孩子着想,我却还冲你发火,实在对不住。”说着亲自扶了她起身,又数落儿子:“你明知是怎么回事,怎的也不告诉为父?!”
文龙有些委屈,袁氏抢先一步道:“侯爷别怪他,方才是妾身拦着不让大爷说的,妾身见侯爷满面怒容,担心您气着了,想着您好歹把怒气发泄出来,才不会闷坏了身体。”
章敬叹道:“你就是这样,一心把责任都往身上揽,却处处为别人着想。”也就不再怪儿子了,只是问:“袁先生怎么说?”
袁氏叹了口气,沉默下来,章敬看得心中一凉。文龙忙道:“袁外祖倒答应了会帮着打探,只是他说,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一来,李家如今正忙着送女儿入宫为后,哪里还腾得出手来预备另一场婚事?最迟也要等到明年了;二来,三叔的孝期未满,妹妹身为侄女,要守足一年,还不能办喜事;三来,如今外头沈家的名声不大好听,又有舅舅家的人杀害李家姨母和表弟的传闻,我们兄妹毕竟是沈家外孙,这时候办婚事,倒容易引人非议,别人不说,李氏族里定会有人反对的。如此一来,倒不如将婚事再往后推一段时日,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章敬听得眉头直皱:“明年再过门也没什么,只是好歹把两家的婚约公之于众,也好正了名份。凤儿如今守着她三叔的孝,自然不好出门子,但婚约是两年前就定下了的,让人知道又有什么要紧?怕就怕李家存了拖延的心思,拖到后来,就要退婚!”
袁氏叹道:“侯爷的担心,妾身也想过。尤其今日又......”她往正院方向看了一眼“夫人此番入宫进言,若是叫李家人知道,只怕婚事又有了波折……”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忧虑似的,李家很快就送了一封信来,质问章敬纵容夫人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前些日子,章敬严厉拒绝沈家人上门,李家原以为他已经与沈家划清界限了,如今却又出此变故,难不成是打算左右逢源?若是如此,那李章两家联姻之事就得再考虑了。
章敬吓了一跳,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好?这桩婚事可是燕王殿下亲自做的媒啊!怎么能作罢呢?怎么能…...”
门外传来扑通声响,章敬、袁氏与文龙转头望去,只见元凤脸色惨白地坐倒在地,一脸的不敢置信。袁氏哽咽一声,冲上去抱住她:“我可怜的孩子,怎会这样?!”
文龙连忙安慰妹妹:“事情未必就真到这个地步,妹妹先别伤心,我再去见袁外祖……”
章敬则在那里跺脚:“都是沈氏那**做的好事!她满心想着送娘家侄女入宫,却没想过自己亲生的女儿好好的婚事就要被她毁了!”他觉得很郁闷,很愤怒,无论作为武将,还是作为勋贵,前程都是不稳妥的,不定什么时候皇帝说翻脸就翻脸,他章家于国有功,又是皇亲,还不是说抄家流放就抄家流放了?为了保住章家日后的荣光,他得为自己尽可能多地增添筹码,与将来的皇后、将来的太子成为姻亲,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可这一切都被沈氏毁了!
回想起曾经恩爱的过往,他只觉得过去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元凤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袁氏担心地看着她离去,又拦下想追上去的文龙:“她心里正乱着,你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文龙顺从了,只是担心不已:“妹妹一直以为能嫁给李玖的,若婚事真的有了波折,不知该有多伤心…...”
袁氏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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