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势,神龙教与风雷门已然是不死不休。
齐真君那一句话,当真是问了一句废话,杀上山门若还不算开战,那还要怎样才是开战?
神龙教手上,今夜已经沾染了太多风雷门弟子的鲜血。
风雷门初创不过几十年,门人弟子本就不多,方才一阵厮杀,丧生在神龙教手上的风雷门弟子就有数十人之多。
可以说,这数十弟子全都是风雷门的精英,只此一战,风雷门没有十年时间休想恢复元气。
而这一切的前提,却还是风雷门能够撑过今晚。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齐真君是了解神龙教的,他不仅了解神龙教,更了解洪安通。
他知道洪安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招惹他,因为洪安通一样了解他,更知道他的武功比十五年前更精深了很多。
十五年前,他们就已经交过一次手,那一次交手很隐秘,他们是不期而遇,江湖上自然没有一点传闻冒出来。
两个高手交手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只不过齐真君受的是轻伤,而洪安通受的却是重伤,如果不是跑得快,怕是十五年前神龙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也是那一次交手过后,神龙教才对风雷门退避三舍,哪怕当时神龙教的势力远大于风雷门。
而现在,神龙教却突然对风雷门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杀上了风雷门的驻地。
若说神龙教没有什么反败为胜的强大底牌,齐真君是决不会信的。
而在齐真君分心防备神龙教随时可能出现的底牌的时候,许雪亭却已经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
虽然猜测宋杰会亲自出手解决齐真君,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宋杰出现,这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全力对战齐真君。
不求能够打败甚至击杀齐真君,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一份本事。
他如今只求自己能够坚持到宋杰出现。
风雷双剑名冠辽东,齐真君早已经把这两柄剑练得炉火纯青,这本就是辽东近五十年来最耀眼的两柄剑。
即使分心他顾,也已足够将许雪亭压制在下风。
许雪亭似是已经到了极限,他的两柄短剑已跟不上风雷双剑的速度,他的精力似是也已经消耗殆尽。
十二分精力的厮杀,没有人能够坚持太长时间,至少许雪亭不是能坚持太久的人。
他的身上已经中了齐真君三剑,再有三剑,他一定会死在齐真君的剑下。
就如同这几十年间死在齐真君剑下的武林好手一样。
而现在,齐真君已经将这致命的三剑刺了出来。
一招三剑,两柄长剑似是化作了两条银色蛟龙。
这三剑完全没有任何花招变化,却已是妙到巅峰。
许雪亭就算是全盛时期,就算是剑法再提升一倍,也未必能接得住这样的三剑。
何况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身上又已经中了三剑。
受了伤的人本就反应迟钝,鲜血的流失只会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许雪亭已闭上了眼睛。
面对这样的剑法,除了闭目等死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只听“刷”的一声,一样斗大的东西已飞上了半空,鲜血大量地涌出来。
齐真君的双剑却僵在了半空,他的神情也已凝结在了脸上。
飞上半空的不是许雪亭的脑袋,而是一个酒葫芦,涌出来的也不是鲜血,而是葫芦里的酒。
许雪亭和齐真君之间已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
许雪亭已睁开了眼睛,也看到了这个少年,他的眼中闪烁过一抹喜色。
齐真君死死的盯着少年,过了良久,他才恨声道:“我不记得神龙教有阁下这样的人。”
少年微微笑着道:“神龙教数万教众,齐掌门又能够记住多少?”
齐真君冷笑,道:“可是像阁下这样的人,绝不应该籍籍无名,也绝不是那些让人记不住名字的普通教众。”
少年耸耸肩,道:“齐掌门说我不是神龙教的人,可我现在却的的确确是神龙教的人。”
齐真君眼冒寒光,道:“不错,神龙教的人就是我齐真君的敌人。”
少年哈哈一笑,道:“那齐掌门还在等什么呢?”
齐真君四周瞧了两眼,却是忽然后退一步,急声问道:“洪安通呢?他在什么地方?”
少年悠然道:“洪安通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也许过会儿你就能看见他了。”
齐真君惊疑,皱眉道:“你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少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好像并不愿意为齐真君解惑。
齐真君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间神色变得很奇怪,惊讶,可怖,惋惜,质疑,种种神情交织在一处。
齐真君猛地看向少年,目光也像极了他手上的风雷双剑,沉默半响,忽然道:“洪安通已经死了是吗?”
少年道:“不错。”
齐真君道:“是你杀了他?”
少年点点头,道:“齐掌门果然聪明。”
齐真君又沉默了半响,道:“所以现在神龙教是你在指挥?”
少年道:“当然是我。”
齐真君深吸口气,问道:“下达命令灭我风雷门的人也是你?”
少年理所当然的道:“齐掌门以为还能是谁?”
齐真君几近在怒吼:“为什么?”
少年哈哈笑道:“我问你,若是有一个人挡了你的路,你会如何?”
齐真君已经明白了少年是什么意思。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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