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枷号就是让犯人带上木枷在衙门门口示众,可以说是最轻也是最重的刑罚,轻者让犯人带上十几斤的轻枷在衙门口站两天就行,重者让犯人带上百余斤的重枷直立在衙门口,再在其脖子上套根绳子让其不能下蹲和坐躺,没两天犯人就给站死了,到后来满清时这枷号便会发展成站笼。
赵文山傻了,他看着堂上县尊老爷头上那明镜高悬的牌匾直发呆,任凭衙役们将其拖出去带上木枷套上绳子,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站着。
“哼哼,叫你他妈的别声张你不听,这回把命搭上也怨不得老子。”那巡检和一个皂衣捕头走过来,巡检站在赵文山身前吐了口唾沫奚落道。
赵文山突然之间眼冒凶光看向那巡检,就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
巡检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转念之间便即想起对方还带着木枷套着绳子呢,这一下在同伴面前露了丑他急于挽回面子,便顶到木枷前叫道:“你他妈咬我?来!咬我啊!!”
“啊!”赵文山嘶嚎一声,胸前和双臂上肌肉突然鼓起,双臂上突起的青筋如同铁条一般,浑身神力如山崩海啸一般喷涌而出!
这木枷很有些年头了,上面也不知道附着了多少冤魂,长年日晒雨淋之下有些朽坏了。当然,即便如此一般人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挣脱的。但这赵文山是常人吗?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百余斤的木枷立刻在碎木飞溅下裂成两半。
巡检完全没反应过来,飞来的碎木还让他眼睛一闭。
赵文山一把扯断脖子上的绳子,跟着上前一步右勾拳挥出正中巡检的太阳穴,巡检犹如被几十斤重的铁锤击中脑袋,七窍中鲜血喷溅,整个身体重重砸在地上一命呜呼。赵文山还不作罢,蹲下去照着巡检的脑袋又是几拳将其打得稀烂,就如同从高处扔下的一个西瓜。
后面那捕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想跑突然觉得双脚怎么也挪不动,伸手去摸腰刀却摸了个空,原来没带,就在衙门口走几步,谁带那沉甸甸的玩意?
赵文山即杀巡检,又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捕头身前,双手一抓便将其提起转身掷出,捕头后背撞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身体弯曲成弓形,脊椎恐怕断成了十几截。
衙门口还站着两个衙役,本来他们拿着水火棍想上来阻止,但看到赵文山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如同杀神再世的模样,吓得立刻尖叫一声扔掉水火棍转身就跑,跑出好远才杀猪般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赵文山一抹脸上的鲜血,大步向外走去,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赵文山也随同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当天晚上,衙门的敛房被盗,一具女尸不知去向。
两天后,广州南门码头的巡检司被人一把火烧了,里面几十名巡丁弓手无一幸免。广州府的仵作查看尸体以后发现他们并非死于火烧,而是事先就被人用钝器砸死了。于是官府便招来画匠描形,悬赏通缉杀人恶魔赵文山。
五天后,广州城南门口,一群人正围着城墙上贴着的通缉令议论纷纷,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担着柴火的樵夫拉低了头上的斗笠悄悄离开。到了无人处,樵夫从柴火中掰断一根竹子,从自己的右鬓划下直至下颚,鲜血淋漓,他却好像毫无感觉。
半月后,广州城南码头的耀祥牙行门口来了个担着柴火的樵夫,说要求见牙行的李掌柜。
门口的伙计看着樵夫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便心中害怕,连连道:“卖柴的一边去,我们这不要柴火。”
“我不是来卖柴的。”樵夫放下柴担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听说你们这里招募力士,特来应募。”
伙计知道掌柜这些日子为招募力士的事伤脑筋,当下不敢怠慢便去里面通报,不一会就见到李耀祥从大堂走出来,他看见樵夫呆了一呆,跟着脸色大变,拉起赵文山的手就将之拖进大堂。
后堂的厢房,李耀祥对樵夫道:“贤弟,你犯下如此大案不跑得远远的,还在这到处晃悠,不要命了!”
“我累了,也不想跑了。”赵文山苦笑道:“李掌柜要将我送到衙门去拿赏银也由得你。”
“贤弟把为兄看成什么人了。”李耀祥道:“贤弟如此遭遇,但凡有半点良心的人也不会为此丧尽天良之事。”
赵文山道:“那李掌柜当日所说之事,还有效否?”
“当然,事到如今贤弟也只有海上能够容身。”李耀祥想了想,“不过贤弟这名字是不能示人了,你取个化名吧。”
赵文山想了一想,又摸了摸脸上那道伤疤,便道:“就叫鬼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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