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没有一扇窗户的白色房间里,坐在正中间的办公桌前,年轻的带着一副眼镜的男子一丝不苟的抬眼看向手里刚收到的报告单。
“乔琬,17周岁,高阳市第一高中学生,因父母相继过世而患上心因性精神障碍……”
“呵,这些人,又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年轻男子轻笑了声,随手把单子放下,压在办公桌前众多卷轴之下。
仅仅露出白纸的一角,上面打印着一张黑白照,一个正微笑着的稚嫩少女,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春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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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不幸到这样的地步。
她被人向押送囚犯一般的送进一个装着铁栏栅,只有一面手掌大小通风口的房间里。
刺目的白花花的墙壁,只有一张同样全白色的床铺,唯一不同的就是淡蓝色的被褥上一行触目惊心的字体:高阳市精神疾控中心。
“乔琬”押送她的女人冷冰冰的对她说“这是你的病房,以后请安静的在这里接受医师的治疗”
“我不是精神病!”
她无数次的喊出这样的话,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不,或者是装作不信。
她想,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她是一个正常人,可是谁都不听她的辩解。
女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一套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扔到她身上。
转身离开的时候,漠然的说了一声。
“来到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说过这样的话”
铁门关上的同时,乔琬听见那女人低不可闻的声音。
“你想要至少能在这里平安度日的话,就记住你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乔琬才过十七岁的生日,从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她也是被人千宠万宠长大的娇娇女,她的家境可能够不上豪门,顶多被人说一句暴发户,没有任何文化内涵只是初中毕业的爸爸,只是好运的赶上了第一批敢下海致富的机遇,只是纺织厂女工的妈妈空有美丽的外貌,没有可以匹配的聪慧,高一的时候辍学,从贫穷的乡下来到沿海城市打工。
也许是这对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延续自己没有文化而被人瞧不起的苦处,所以乔琬从小就接受最公正优秀的教育。
现在乔琬,绝对是一个三观端正,品格良好,学习优秀的模范学生。
本来,按照她这样的命运,接下来就是等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然后女承父业,打理好父亲的产业,做一个优秀的白富美。
可是,也许是上天不想让乔琬这么顺顺当当的过完一辈子,让她伤心的,气馁的,后悔的事情都集中一起,接二连三,让她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爸爸的公司被人举报说是借着加工海产品的名义,偷偷生产毒品,也就是海洛因。
这么一顶帽子扣到他的头上,当时正在学校里考试的乔琬,接到妈妈失声痛哭的电话后如坠冰窖,她甚至没有继续填写完试卷,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考场,留下身后学生老师一片窃窃私语。
“证据呢!你们说的证据呢!仅靠一个陌生人的举报你们就抓了我爸爸,这就是你们警察!你们人民公仆的作风!”
“琬琬,不能没有礼貌,这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该管的事情,快去上学!和老师道歉,这里有妈妈就行,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一向懦弱的妈妈最怕的就是披警皮的人,因为外公就是由于小偷小摸被抓进牢里,后来生病死了。
在妈妈记忆里警察就是蛮横的威严的,不是他们这种百姓可以招惹的。
“张警官,你看我丈夫的事情……”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警察挑眉说道:“乔夫人,你看这乔先生犯的事情可不小。这私自生产毒品可是我们头的大忌……”
张警察的话还没说完,乔琬愤怒的打断他。
“都说我爸爸是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我们要的是证据。”
“乔琬!”
柔顺的妈妈在乔琬的记忆很少发火,更别说这样直呼她的名字。
“乔夫人,您和乔先生的女儿倒是与众不同。”
这个警察看着乔琬,忽然轻笑。
妈妈的脸色也随之变白。
“还楞着干什么!给我回学校上课!”
妈妈又大喊了一声,乔琬只觉得委屈极了,埋怨妈妈的不讲理,哭着跑出警察局。
她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回家,二层的小别墅里空无一人,她直接把自己摔到床上,抱着枕头一夜未眠。
她以为妈妈会向往常那样回家,大厅里的灯却始终没有亮起。直到上午j□j点,窗外的阳光非常灿烂,妈妈才推开门,回到家。
再一次看见妈妈,乔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平日里美丽温柔的妈妈。
眼前的女人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和疲惫的黑眼圈,周身都好像浸没在灰色的背景中。
“琬琬,乖,快去上学吧,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无论乔琬怎么呼唤都没有转身。
妈妈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白瘦的躯体就像是秋天里的飒飒落叶,即将枯败。
“妈妈……”
从记忆里清醒的乔琬无声的滑下眼泪。
看,多么愚蠢的自己,哈!为什么在当时就没看出真相!
知道妈妈受了怎样的屈辱才让那个假公济私的警察同意让爸爸回家,那么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该努力阻止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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