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之上此时正现出“残雪”之态,昨日一场大雪,将整个西湖覆盖。今日雪后初晴,暖暖的冬日照耀下,拱形的断桥上,中间的积雪已经消融,两边的却还未化,远远望去,雪断桥不断,断桥之“断”,亦可说源自于此。清雍正年间《西湖志》中有一段描写“断桥残雪”的文字,十分生动:“出钱塘门,循湖而行,人白沙堤。第一桥曰断桥,界于前后湖之中。水光滟潋,桥影倒浸,如玉腰金背。凡探梅孤山,蜡屐过此,辄值春雪未消。葛岭一带,楼台高下,如铺琼砌玉,晶莹朗彻,不啻玉山上行。昔人称诗思在灞桥雪中,此较更胜。”
看了半晌,那青衣人叹了一口气,对另外两人道:“唉!说了也许你们不信,我在现实世界中就是杭州人,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真正的‘断桥残雪’呢!在我记忆中,杭州已经七年未曾下雪了,至于足以覆盖整个地面且经日不化的大雪,更是打我出生以后便没见过,而即使是在这个游戏中,象这样的大雪,三十年来也还是第一次,你们能想象到我现在的心情了吧?”
此时,下人已经来摆上了酒菜,几人在亭中摆开酒席,便开始边赏景边开怀畅饮。喝了一阵,几人的话都逐渐多了起来,只听那青衣人略带醉意的向其他两人道:“我自打上了这个游戏之后便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是宋朝,这里有林和靖的墓也便罢了,为什么还有满清知府林启的墓?”
说着,他指了一下东边不远的一座牌坊,牌坊上还有一副对联:“树人百年,树木十年,树谷一年,两浙无两;处士千古,少尉千古,太守千古,孤山不孤。”
“我倒不是看不起林知府,实际上,作为一个杭州人,林知府是我最崇慕的一个人,是我们整个杭州的骄傲,但我实在是难以忍受‘寰宇’公司将他的墓立在这里,简直是时代错乱了嘛!”带着几分酒气的青衣人接着道。
听了这话,那白衣书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壮山河却很实在的接言道:“这算什么,‘寰宇’处理人文景观素来都是这样的,你看,那西泠桥边不是还有秋瑾墓呢吗?秋瑾可是要比林启还要晚吧?”
那青衣人听了壮山河的话,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真是搞不懂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随即又道:“对了,山河,我给这个庄子新改的名字不错吧?以前老是‘梅庄’‘梅庄’的,俗不可耐不说,还‘霉’得我死了一个徒弟,这回我可不信那套邪了,干脆改了个‘西湖山庄’,怎么样,这个名字还算响亮吗?”
“这个——”,面对这真正俗不可耐的名字,一向耿直的壮山河也只得闭口不言了。
见到壮山河脸色尴尬,那青衣人自然也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于是,青衣人自己解嘲的笑了两声,然后面色一紧,转移话题道:“好了,山河,不提这件事了,说说你这次到京城的事情吧!”
“是,师父。”虽然实际年纪要比他的师父大,但他的师父容彼鸥——也就是这个青衣人在游戏中年纪却要远大于壮山河,再加上两人的师徒关系,所以壮山河仍然保留了一分足够的恭谨答道:“本来我办完事情后应该立刻跟师父您老人家亲秉,但不巧淮西几个小帮有不稳的迹象,我亲自去跑了一趟,因此耽误了几天,望师父恕罪!”
“无妨,公事优先是自然的,我又怎会怪你,继续说吧!”容彼鸥仍维持着一副笑容道。
接下来便是壮山河对自己这次行程的简述,这个“简述”是壮山河的话,实际却是颇为详尽,甚至详细到线铃的容貌和冲冠一怒及他师兄的每一句话。当然还有一些发生在幕后,线铃他们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壮山河能成为一帮之主,绝非等闲之辈,这次他听说师弟出事,立刻便亲自出马调查此事,同时命人向他师父汇报,而他自己也断不是仅仅跟线铃见一次面那么简单,早在出事后五天,他手下的淮南帮的人马便开始了对线铃及其所接触人的监视和调查,直到一切都心中有数了,他才亲自出面相邀,没想到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了个冲冠一怒和他的师兄,一切便全泡汤了。
壮山河将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容彼鸥。听了他的叙述,容彼鸥皱了一下眉头,道:“别人也就算了,你说侯长青和他的师弟也维护那个人,这是真的吗?不符合侯长青的性格嘛!”
“千真万确,虽然他们当时化了妆,但在一起这么久,他们的语言行为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又皱了一下眉,容彼鸥问那个白衣书生道:“小玄,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这——”,那个小玄没想到师父会忽然问到自己,想了一下,答道:“侯长青虽然厉害,但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并不足惧。只是他的师父‘琰戊’号称‘西圣’在西北西南可是有巨大的影响力。再加上孟梦天、寒清流这一批人也是有钱有势,那个家伙还是天下第一大派武当派的弟子,虽然武当派日渐衰落,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故此依我看这事师父还是考虑和平解决的好。”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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