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过的好像比她走之前要好些了。头发明显修理过,不再是乱糟糟,还时常油露露的令安然作呕。脸上的胡渣也不像从前那般满脸都是,穿着打扮也不再那样邋遢,几天不换。
一瞬间的,安然真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家门了。要不是他那依旧未变的嘶哑嗓子,提醒着自己,是的,他就是自己将近一年未见的父亲。
“我还以为你在大城市里钓到金龟婿了,不会回来了。”依旧刺耳难听。早就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了。从小到大听到的不少,麻木习惯了。安然不做声,低头不看他。
“怎么?难道是因为没钓到,回来了?呵呵,也对,你也只适合在种贫困的地方。”
安然深吸一口气,抬眼盯着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怎样?说完了吗?我不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不过,我也不再想听,我回来不是看你的!我就回来两天不会打扰你。”
说完提起箱子经过他身边往屋里走去,不再理会他在身后恶毒的谩骂。
走进房间,可以说是就像是个杂货房,东西摆的到处都是,看来是没有自己可以睡觉的地方,安然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如没关紧的水龙头,瞬间滑落。
这连实际意义的家都不算。
她这样回来,不过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生活,既然过的这样好,自己实在不用瞎担心,别人是不会理解,也不会在意。
既然这里没有安睡的地方,还有哪里可以容下自己?
擦掉泪水,去阿婆家吧。
提着箱子走到阿婆家的时候,她正在门前折菜,应该是要做早餐。看到阿婆越来越多的白发,几乎都看不到青丝了。佝偻着背,缓慢却也熟练的动作着。
胸口像是有万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满整个心脏。疼痛到泪水都控制不住。安然放下手中的箱子,缓缓走到阿婆面前,慢慢曲膝,蹲在菜盆前,伸手拿过一根空心菜摘着,阿婆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满脸泪水的姑娘,自己竟也泪眼婆娑。
安然扑上去,“阿婆!”,抱住身前的孤寡老人哭的泣不成声。
从前,她还可以抱着安然,哼着她们那年代哄小孩的歌哄着安然入睡,如今的现在,也只能被安然搀扶着行走。
岁月静好,请愿保佑我最亲爱的唯一亲人。
吃过饭,洗了澡。疲惫不堪的安然实在熬不过了,跟阿婆说了声,就沉沉的睡去。手机因没电关机了都没管。
只是可怜了在遥远的z市打了几百个电话都是冰冷无温度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着急到差点把手机摔了。
肖辰晨悠悠的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着他最爱的可乐。
“我说易希,你不要急,也许安然是手机没电,又没地方充电才关了机的。”
许易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现在什么地方会没地方充电!”
肖辰晨,“……:那个…::也许她们那里不通电。”
“中国有这么穷吗?又不是偏远山区,还不通电!肖辰晨你脑袋冒泡阿!别和我说话。”
肖辰晨咋舌,小声嘀咕了句,“看吧,什么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对我的时候才是真面目。”
一记眼神扫来,肖辰晨乖乖闭嘴。汕汕的笑着,双手打了把叉在嘴前。
许易希这才转过身去,走向阳台。
许是太累了,直到阿婆满嘴方言的喊着自己“然然。”才睁开眼睛。
“起来吃饭了。”阿婆此时76了,因为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又时常孤身一人在这里。所以比起同龄的奶奶们,确是显老了不少。
安然点点头,用方言回复道,“好的,等下就过来,你先吃。”
阿婆走出放假,安然才找到插头充电,打开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坏了呢。看到所有能联系的方式全都发满了信息,语音。还有几十条短信,一百多未接来电。全是许易希。
他是有多着急。
安然想着,内心真觉得内疚不安。急急给许易希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未开口,许易希就急促的问道,“怎么一直手机关机?”极少的如此紧张。
安然愣了愣,“我手机刚才一直没电,我太累了,就睡了忘记充了,易希,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只听电话那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吃过饭了吗?”
安然摇了摇头,才想起他们通电话根本看不到自己摇头,“还没有,正要去吃。”
许易希轻声嗯了下,“那快去吃饭吧,别饿到了,我好不容易把我家阿然养胖了点,不能瘦了,知道吗。”
安然一个劲的嗯嗯。
最后许易希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高兴的起身走出房间。
等下吃饭应该会吃的很香。
吃过晚饭,帮阿婆做了些家务。天已经黑下来了。感觉乡村里的黑夜,黑的特别彻底。不像城市里,街边,路边总会有准时亮起的路灯,夜深了也不曾关门的店面,随处可见的霓虹灯。将黑夜的黑一点点消散。
安然站在屋前,望向前方辽茫茫的黑,只是偶尔还有几家未熄灯睡觉的,想是小孩子闹腾吧。
阿婆家没有电视,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像她这样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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