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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轿车在警车护送下,沿着沿海高速公路速疾地向宁临市开来。项自链小睡醒来,侧头看看坐在左边的李长征副书记鼻息方浓,便眨巴了几下惺松的睡眼,顺手拉开窗帘。窗外,阳光象一条条金丝镶嵌在棉花团似的云被上,云被牵扯着起伏连绵的山峦。车象一架快速扫描的精密数码摄像机,把云端之下山峦之间的林木、村庄、小河、牛马输入到项自链的脑海中。触景生情,项自链想起了临别时,李然书记送给他的勉联:
春好桑蚕事
秋瘦山河丰
除了李老这幅笔墨和几件换写的衣服,宁临此行项自链什么都没带,好象是一次例行公事的短差。不是不想多带,实在是时间仓促分身乏术,没来得及准备。新任宁临市委书记的消息不胫而走,没到傍晚就有几十个人打电话来恭贺道喜,项自链实在推却不过,当晚摆了一桌宴请了亲朋密友。第二天上午,安排完建设厅的移交工作,催着李长征上路了。一上车,李长征就笑项自链猴急,害他跟着赔累。
“你小项吃了黄金宴,非拉到自家茅坑里不可?省委安排的又不是你一个人,都象你一样我这老命还不断送了?”“建设厅可没省委那派头,黄金宴轮不到我项自链啊!要不换换口味,到宁临我请你老吃珍珠宴,既营养又养生,就怕你老咯崩脆,掉个大牙在宁临落户生根!”老婆白米饭,二奶珍珠茶,宁临满大街都这么喊。李长征虽是宁临人,但长期工作在外,对这新叫法未能耳详,可听到后半句也就明白了大半:中年丧妻脱层皮,老来得子掉大牙。“你小子倒是与时俱进,跟着潮流珍珠茶珍珠宴的!”李长征批评完后,坚持着活到老学到老的祖训,要项自链解释前半句的意思。
项自链故作深沉,迟迟不语,眼看李长征又要拉胡子瞪眼吹毛求疵批评人了,才咳咳嗓子吐出来:老婆白米饭,缠头鸡蛋茶,就这句宁临老话翻个版。
“嗨!什么与时俱进啊,胡里胡俏的!鸡蛋茶换成珍珠茶就想蒙人,还不是一样货色嘛,我老头子还不想干呢!”说完,李长征愣了愣,发现这话的歧义太大,摇头直说罪过罪过!说完了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项自链也跟着大笑,笑得掌舵的司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只好跟着傻笑。
一车3人夹在车队中间,说笑着向宁临开来。说着说着,李长征就打起了盹,项自链跟着眼皮一重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
李长征醒来,见项自链望着窗外出神,便颇有威严地叫了一声:“项自链,我的遣送任务完成了,你小子刑满释放,我老警察也解脱了。”项自链抬头一看,只见“宁临人民欢迎你”的字样从头上一掠而过,原来已进入宁临地界。
一车3人夹在车队中间,说笑着向宁临开来。说着说着,李长征就打起了盹,项自链跟着眼皮一重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
李长征醒来,见项自链望着窗外出神,便颇有威严地叫了一声:“项自链,我的遣送任务完成了,你小子刑满释放,老警察也解脱了。”
项自链抬头一看,只见“宁临人民欢迎你”的字样从头上一掠而过,原来已进入宁临地界。“看到欢迎词吧,咱陪你回家瞧瞧,看看是鸡蛋茶欢迎你老还是珍珠茶欢迎你老?”透过后箱玻璃,项自链指着越来越远的地界牌问。
“客随主便,到了你的地盘就看你安排了,老头子不挑剔!”
因为俩人都来自宁临,工作之余就多了份乡情,项自链在省城没少拜望李长征。人混熟了,对方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一路上说话也就少了计较。项自链正要挑剔一番,可转念一想,李老头这话象在考验他的政治智慧,于是改口,极为认真地恭维说:“宁临是海江省的宁临,书记是海江省的书记,自己掏腰包绝不含糊,这尊卑长幼得分清,主字不敢当头,你老作主吩咐就是。”
李长征哈哈大笑,“主字不当头,你小项也是王啊!”项自链也不接腔,只顾笑着掏出手机,向李然报告已顺利进了宁临地界。
突然,车子也慢了下来,侧眼一看,只见路标上写着:出口500米,请减速慢行!原来到了李长征的故乡,琼乐市虹丰镇。别看李长征一路上玩笑不断,这位虹丰镇里走出去的第一人,做起事来却从不含糊,硬把交通部定的沿海高速公路改了个弯,绕道八竿子打不到边的虹丰镇,还冠其名曰:服务父老乡亲。在省委工作这几年,他年年没忘安排资金到虹丰镇帮困,老家李垟村更不要说了,凡事都搭个边,有人戏称李垟村村民个个都赶上国家干部领工资了。
不远处的沙石料场上尘土飞扬,随着徐徐的春风弥漫而来,眼前一片迷茫。项自链心头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下,似乎被摄走了五魂六魄,原来车已下到坑坑洼洼的省道上。前方,裸露着碎石的高速公路象一个遍体烧伤的病人横卧在国道的一侧,在碾路机的高压下呻吟着,仿佛在求助善良的人们帮着皮肤再植。项自链为自己这近乎荒唐的想法暗暗发笑,那不过是一截尚未完工的路段嘛!
车行不远便停了下来,只听外边鼓乐喧天哭声如嚎。项自链兀自奇怪,便伸出头看看,原来五丈开外被一条长长的横贯而过的人流截断了去路。好气派的排场,穿丧服的就不下四百人,整个送葬队伍两千有余,浩浩荡荡自东向西缓缓开来。可比这更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有3辆灵车接龙似地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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