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有些憧憬,有些幻想。
曾几何时,他也怀有一个武侠梦,只不过早被生活压榨的泡沫粉碎。
若能在这个世上,精精彩彩的重走一回,也不枉这番离奇遭遇。
往事不可追,来也不可待,在地球上时,白辰就是个很容易接受现状,着眼眼下的人。
“是白家小子啊!把手按在血墨石上片刻即可,不用慌张。”
看谢生无意出言,有认出白辰的一名耆老开口替他解释。
“多谢阿公。”
白辰在这颗所谓的血墨石上轻轻一按,手掌似乎陷入了一团漩涡当中,毫无石质触感。
有股吸力,无所不在,从他手掌每个角落中用力汲取着,隐约觉着他的血管中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但就是差了临门一脚,越破体而出,却没法做到。
“下去吧,也不照照镜子,先天血脉也是你能奢望的?”一脸横肉的大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十分不耐,看样子是要把白辰直接赶下台去,“早点结束,好开始体术测试才是正经,别在这小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白辰心里涌起一丝不甘,了解过后,他对先天血脉也有几分冀望,心里难免会想自己或许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从此,能顺利跨出修炼之路,成为一名强大武者。
“还没结束呢!”
白辰将另一只手同样用力按上了血墨石,看架势是恨不得把双手揉入血墨石中。
不是错觉!
他明显感觉到,血管跳动的越来越激烈,耳边甚至能听到厚重澎湃的撞击声,就像浪头击崖,水花拍岸,反复不息。
“滚!要我们那么多人陪你一个!”
满脸横肉大汉有个子侄就在台下等候测试队伍中,看白辰在自己的呵斥下不仅不下台,还有进一步的举动,心头大为火光。这等行为,让他觉得是大大的丢了面子。
“小子,你是在找死!”
蒲扇大的一双肉掌扇来,掌未至,一股劲风扇面而来,刮的面皮刺痛,针扎一般。
这世上,武者为尊,除非天生体弱连运动都有困难,否则多多少少都会修炼些武学。这满脸横肉的大汉天生大力,又学了横练功法,一双肉掌练的跟铁皮似的,起码有六七百斤力气,不然也没资格坐在这高台上。
要是被扇中,以白辰的身子骨极有可能会严重脑震荡,打掉一嘴的牙齿。
白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双脚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阻人成道,如杀人父母。
他虽然还没真切意识到血脉检测对他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但很清楚,接下来一刻对自己十分重要。哪怕斧钺加身,也不肯挪开一步。
“辰哥哥,快躲开啊!”
董萼娘见到这个凶横大汉举动,慌得跳了起来,小丫头乌黑的大眼睛里已经有晶莹泪珠在打转。
“找死的是你!”一直在闭目沉思,看着体胖心宽的谢生蓦地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抡才纳徒,是宗门重中之重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出手打断!”
到潜山镇后,谢生一直是和声细语,此刻发怒,却是掷地有声,颇有威严。
哪怕在内门弟子中混的不那么如意,可在他这个年纪,如果是在二十四宗之外,一身修为当称得上是卓异拔尖,相当了得。
抬手一抓,一只乌黑鬼手锁住满脸横肉大汉的四肢,轻轻一勒,就束的他动弹不得,丢在了一边。
鬼手六式,黄阶武技,奈河宗外门弟子即可修习,练至高深处伴有森森鬼气,阴风嚎丧,能夺人神志。别看只是最低的黄阶武技,可寻常江湖武者修炼的大多是根本不入阶的粗浅武技,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更何况谢生在这门鬼手六式浸淫数年,纯熟精通,哪是一个练了几手横练功夫的乡野壮汉能抵御的。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血墨石,快给点反应啊!”
谢生死死盯着白辰,眼珠一眨不眨,哪还有之前风轻云淡的惫懒样子,和场中人一般的紧张期待。
要是寻常少年,被打下台他也懒得搭理,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是引动了血墨石动静,血脉震动,异象隐现的样子。
这代表了什么?
意味着此人血脉力量浑厚,十分有可能是一名先天血脉武者!
和那些一碰血墨石就异象显现,龙腾虎跃的天之骄子当然没法比,最多就八品、九品血脉的样子,可只要是先天血脉武者,哪还有那么多要求。
此时的白辰,在他眼中就是一枚黄龙丹了,没把满脸横肉大汉打个半死,已经是他心中另有考量的缘故了。
对谢生这种引气中期的内门弟子来说,黄龙丹可是求之不得的至宝,只要一枚就有极大机率让他突破当前瓶颈,前进一大步。
引气中期和引气后期之间,有没黄龙丹,就要相差一年半载苦修的时间。
看去差别不大,可在内门弟子年龄这种黄金修炼期,这点时间影响到的就有可能是今后一辈子的修为上限。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宗门修炼资源有限,当然是优先偏向出众者。
同样,这必然导致了强者愈强,弱者泯然的现象。
“起!”
白辰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而下,那涌动全身的燥热血脉像是无头苍蝇般,在体内钻来钻去,所到之处,疼痛不已。似是到了一个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他大喝一声,按在血墨石上的双手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血液狂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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