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尽管没有出声,但帕帝斯伯爵的疑惑同样也存在于心头。尽管巴底森人看上去布置了一个很可笑很外行的阵型,但巴底森的将领绝对不可笑也不外行,他们能将实力差不多的普沙拉得公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就足以说明他们的军队和将领是有多么的出色,如果不是由于一时失误或者部队训练不严而造成那种看上去乱哄哄的表象,那么巴底森人的隐藏在这种表象下的含意是什么呢?
忽然罗迪想起了一句军事名言来——“没有固定不变的阵形,只有僵化愚昧的将领”。
这是线式战术的发明者、西方异教徒国家撒拉逊的第一名将阿比里安在三十年前的亚罗克拉德战役之后所说的。
那时这位天才军事家在战役之前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新颖的决定——他将抛弃自火枪发明以来大陆各国都一贯采用的长矛兵与火枪兵混编的方阵战术,而是采用一种新的将兵力展开成一条线的列阵战术。
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反对这个冒险的决定,因为理由很简单,这样成一条线式的列阵会显得太过薄弱,根本经不起敌人的大规模冲击,可是阿比里安还是固执的坚决要用新的战术。当他把部队按自己的想法布置妥当后,他的对手、也是罗迪亲王的父亲,雄才伟略的奇安大帝,大笑着对左右说:“听闻阿比里安是大陆上第一流的军事指挥家,从军三十年不曾一败,可现在年事已高的他也终于犯了糊涂,把大军摆成如此单薄的一线,我皇家骑士团可轻易破之!”
可这场战役打了四个小时又四十分钟,八万米特拉斯军伤亡三万三千人,其中闻名天下的米特拉斯皇家骑士团全军覆没。
线式战术第一次展现了它的威力。当米特拉斯军的步兵排成三个大方阵用笨拙缓慢的步伐去攻击撒拉逊人呈线式布置的步兵队列时,遭受到的是撒拉逊火枪手们的那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的火力狙击——因为线式布置的最大好处是可以最大效率的使用每杆火枪,而不是象米特拉斯人的方阵一样,除了外围的火枪手,中间的几乎无事可做。
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米特拉斯方阵终于挺进到了撒拉逊人的阵列前,当他们以为可以用极具冲击力的方阵冲垮敌人那薄薄的只有5、6列纵深的阵列时,他们发现敌人左右两翼的步兵却极具灵活性,以营为单位的队列迅速的进行了阵型转换,受到重压的左翼阵线开始收缩后退,右翼却改变方向朝着挺进中的米特拉斯军中央方阵侧翼包抄了过来!
经历过那场战役的老兵现在谈起来都觉得惨不忍睹——英勇的米特拉斯军拼命的向撒拉逊人的长矛阵列突击,而来右翼包抄上来的撒拉逊人与正面的阵线几乎呈半包围向中间的米特拉斯军的方阵倾泻着火力,此时方阵这种转向极其不灵便的阵型的劣势立刻凸现无疑——他们甚至无法有效的对自已的左翼进行有效的防御。最后尽管他们最终压垮了那道薄薄的阵线,却发现敌人居然还有足够的兵力组织了第二条阵列——排成与自己方阵宽度相等甚至超出的线式阵列,所需要的士兵却要比自己少一倍,不得已米特拉斯军只得继续向前,而此时他们已经是强弓之末,他们无法越过那第二条阵线,也无法摆脱侧翼遭受的猛烈攻击,士兵不断的倒下去,方阵越来越稀疏……终于奇安大帝为了挽救战局让精锐的皇家骑士团对敌人那讨厌的右翼进行了坚决而果敢的冲锋。
可这一冲锋结果却成了军事家们手上最好的反面教材,历史家们笔下最明显的时代分割点。
重甲的骑士们手持五米长的骑枪,驾驭着跨着优雅而自信的步伐小跑前进着的战马(重装骑兵无法持续快速冲锋),当接近敌人的射程后,长矛唰的放下成为一道无坚不摧的矛墙;战马开始兴奋的嘶鸣,马蹄声开始密集,如同天边渐起的滚雷,渐渐的将战场上枪声炮声杀喊声都掩盖住了……可是早有准备的撒拉逊人兵力此时已经是绰绰有余,专门用来抵御米特拉斯铁骑的的长矛预备队立刻上前,组织起抗骑兵的长矛阵列,而几乎将米特拉斯方阵打成一团散沙的火枪手们轻松的从中间战场抽身而出,退到这个密不透风的枪林之后,向骑士们射出一颗颗致命的弹丸。
反复冲击了八次之后,骑士长卡布切诺公爵(那是他还不是军务大臣)换了八匹战马,身负八处重伤,骑士团也已经减员八成,而敌人的阵线依旧牢固。
战役随之结束,八万米特拉斯军一溃千里,还好在剩余的骑士们的拼死保护下,奇安大帝得以逃生。撒拉逊帝国乘胜追击,一连夺得米特拉斯二千八百里土地九十三座城镇一百五十八万人口,奇安大帝第一次西征就此以失败而告终。
那是罗迪一十七岁,第一次独立统军作战,他当时指挥的是一支骑兵部队负责侧翼掩护,他目睹了米特拉斯军失败的全过程,也目睹了英勇的皇家骑士团那可歌可泣的冲锋。但让他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看上去脆弱不堪的线式战术。
战役后阿比里安便得意洋洋的说了那军事名言——“没有固定不变的阵形,只有僵化愚昧的将领”。
“巴底森……波罗三世,你在搞什么鬼!”罗迪想着,他想起波罗三世那自信得意的面孔,隐隐预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是什么呢?难道这会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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