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槿站在梅氏的身后,一边轻柔地揉着梅氏肩膀,一边说着悄悄话,虽然脸上看不出,但心里早已像梅氏一样,迫.info
她有多久没见到父亲的容颜了?
只要今生,她真的能见到父亲活生生地站在母亲和她的面前,她才会相信,自己的重生是真的,不是一场梦。
许久,正间的帘子终于被人挑起,一个二等丫鬟眉开眼笑地进来禀报说:
“老夫人,世子爷回来了。现正在前院书房里见过侯爷,少顷就往后院里来了。”
小丫头说完,又躬身下去,帘子一开一合间,屋外的一缕暖阳微微刺红了季念槿的眼。
梅氏噌的站起,想要往屋外去迎,却又顾虑着自己的身份,她怀着身孕,此刻恐怕是不被允许出去的。
“着急的像什么样子,可还有一点世子夫人的威严,你老老实实地坐着吧,实在着急,让槿儿去迎迎她的父亲就好。”
李氏有些不悦,说了两句,但总算还顾虑着梅氏是世子夫人,话锋一转,就要季念槿去迎。
季念槿此刻一颗心就差飞出了身体,比起梅氏,她更想快点见到父亲,李氏这么一说,正好如了她的意。
她行了一礼,然后急忙挑开帘子,等到她站在门外檐廊下时,阳光刺的她微微闭上了眼。
身后的白芷不妨季念槿突然站住,险险地停住了脚步,正想问季念槿怎么了,季念槿又突然朝着耀喜堂的穿堂快步走去。白芷只得连忙跟上,倒是被季念槿这一停一动给唬了一跳。
耀喜堂的穿堂是小小的三间房,只用一张大的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阻挡了视线。
季念槿绕过插屏,就来到了耀喜堂的前院。
前院很小,再走下去,就要出了耀喜堂了,季念槿站在穿堂前的檐廊下,眼睛不眨地盯着耀喜堂的正门。
良久,季念槿一直不敢闭上的眼睛开始感觉到酸涩,可是她不敢闭眼,害怕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清北侯府被深锁内宅的庵堂妇人。
只一根白绫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姑娘?”
白芷担心地喊道,季念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盯着正门处,这个样子,好似在害怕什么。
可是,世子爷回来不是应该高兴吗?
季念槿直直地望着正门,须臾,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身正四品的风宪官常服,头顶乌纱帽,脚下是皂皮靴,年约三十六七,不怒自威,又因俊眉英挺,面如良玉,端的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正是离家一月有余的季运廉。
许是才到家门,连身上的官服都未及时换下,就急匆匆地往后院来了。此刻,满脸的期盼兴奋,怎么都抑制不住。
“父亲?父亲!”
季念槿连喊两声,语气中还带有明显的慌乱和难以置信,好似害怕眼前的人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她的父亲,真的回来了?
季运廉一进正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俏生生地站在穿堂的檐廊下,比他离家前,好似又长高了不少,只是这一副好像有些不像是开心的模样,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槿儿,这是怎么了,家中出了何事?你母亲可还好?还是老夫人有了什么事?”
季运廉赶忙紧走几步,就站在了季念槿的身前,伸手,将季念槿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擦了,这才急忙问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世子爷在喊您呢。”
白芷小心地扶住了季念槿的胳膊,在耳边轻声地说道。
季念槿的反应着实吓了白芷一跳,自从五日前,季念槿从高热中醒来,就有点怪怪的,她只当是季念槿身体虚弱,精神头不足,可现在,连世子爷回来了,也不能叫季念槿开心点,莫不是真的被噩梦魇着了?
“父亲!”
季念槿只喊了一声,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扑向了季运廉的怀中,虽然知道这不合礼数,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切感受到父亲还活着,不是她的幻觉,不是她的臆想。
父亲,是真的回来了,他无事,好好的!
“好了,好了,没事了,出了什么事都有父亲在,别担心,也别害怕。”
季运廉也被吓了一跳,自从季念槿五岁后,就再也不会像这样朝他撒娇,今日里,难道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
“父亲,您从昌州安全地回来了吗?没事了吗?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吗?”
季念槿猛地从季运廉的怀中出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着急地问着,迫不及待地检查着季运廉有没有受伤。
她的举动倒叫季运廉有一丝的怀疑,难道家中是有了什么异样的消息?他虽无事,可具体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在书信里什么都没说,原本就打算回来后,再细细地想想,可季念槿这个样子,莫非他在途中发生的事让家中知晓了?
“槿儿,父亲无事,好好的,倒是你,有没有惹你母亲生气,惹祖母生气,你这是打哪来,是不是来迎父亲的?既如此,还是赶紧进去吧,莫叫你祖母久等。”
按下心中的疑惑,季运廉只是一笑,他一回来就先去向老侯爷请安了,若是有事,老侯爷那里不会不说,再说这一路上家仆下人们各司其事,并没有什么慌乱的,可见家中一切安好,倒是他初见季念槿如此慌乱着急的模样,就把一切都给忘了,现下想来,是他糊涂了。
季念槿脸皮“轰”的一下变红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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