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声斥责,吓得季念雪赶紧跪在了地上,她虽然故作镇定,但脸上却仍稍.info
“祖母,念雪不知祖母所说何事。”
“念雪,府中姑娘中,你是老大,当作好表率,为何背地里说起妹妹们的不是?祖母平常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不友爱姐妹,你是怎么做侯府长姑娘的?”
李氏面色铁青,仿佛痛心疾首,好似季念雪做了多大的错事,以致于她这个做祖母的悔恨异常。
“祖母,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是好?我想,大姐应该是知道错了,您就饶过她吧。”
一旁的季念颜一边揉着李氏的胸口,一边开口替季念雪求情。
“祖母,念雪做错了何事,祖母又是打哪里听来的流言?念雪自知为长,每日里以身作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今日这样冤枉念雪,念雪就算违逆祖母,也是要分辨分辨的。”
季念雪在季念颜开口的时候,就目光如炬地射向了她,她若是这时候还不明白出了何事,就真的枉为侯府中的大姑娘了。
“放肆!你是说祖母冤枉了你?好好好,若不是耀喜堂的人亲耳听见,祖母却是要被你蒙在鼓里了。王根善家的,你将你听到的再说一遍,叫大姑娘听听,可有冤枉了她!”
李氏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指着正厅中的一位站在门边不远的婆子说道。
季念槿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婆子确实是耀喜堂中管杂事的,平时并不显眼。
王根善家的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抬头望了一眼季念雪,然后在李氏严肃的目光的中,将自己听到的又说了一遍。
“老奴是耀喜堂中管杂事的婆子,今儿个带着两个小丫头预备将耀喜堂外的一条通往倚福园的小道清扫干净,不想在转角的回廊处,听见了两个小丫头说话的声音。
老奴起初以为是哪个小丫头躲懒呢,预备上前呵斥的时候,却听见其中一个小丫头说大姑娘在自己屋里发火,说二姑娘小气刻薄,仗着有个嫡出的世子爷父亲,就瞧不起人,诚心问她借一个插屏不借不说,还心高气傲的,若不是为了老夫人的生辰礼物,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没得叫人恶心。
还说,因一个三等的小丫头无意中多说了句二姑娘的好话,就叫大姑娘给撵出了府。大姑娘还在院子里吩咐,以后不许听见有人再说二姑娘如何如何,弄得听雪馆中,个个丫鬟婆子都提心吊胆的。
老奴一听,那里能忍得住,这些小丫头敢这样背地里编排主子们,可见是没将侯府里的规矩放在心上,老奴正要冲出去看看是哪个院子的丫头时,太过着急,弄出了响声,倒是叫那两个丫头一溜烟跑了,但老奴看清了,她们是往倚福园和望春苑的方向去的。”
王根善家的细细地将自己听到的说了,末了,还伏在地上,表明自己句句属实,不敢造谣欺瞒。
“念雪,祖母知道你有孝心,这生辰礼物送与不送,祖母并不在意,可是,你却因送祖母礼物,搅得院子里人心惶惶不说,更编排起你妹妹,这些话若是从侯府里传出去,你叫侯府的姑娘往后该如何处事,这损的可是整个侯府的脸面!”
李氏是真的担心这些话传了出去,不说别的,季念颜若是因此受到了非议,李氏想起来就会心肝肉疼。
季念槿心里明白,李氏生气的不是因为季念雪编排她的坏话,而是这些话会影响到三房的季念颜,因此,李氏不得不重视起来,哪怕李氏并不是真的要为她讨个公道。
可季念槿不在乎,她让人传出这些话的目的本不是要李氏为她撑腰,而是要让季念雪和季念颜反目。
而余下的几位姑娘,都已这俩人马首是瞻,对季念槿来说,可有可无。
当然,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季念槿在李氏狠厉地说完之后,也顺势跪了下去,神色害怕地说道:
“祖母,是念槿的不是,那日父亲归家之后,大姐在耀喜堂的院子里单独将我留了下来,恳求我将房中的那架五扇的紫檀插屏借给她,可是,祖母,并非念槿不懂事,而是因为那插屏一来花样并不适合送给祖母做寿,二来,那是念槿外祖母赏赐之物,只是给念槿把玩的物件,并不名贵。
可大姐说,她早已绣好了另外的五福花样,俱是与贺寿有关的,只要我将插屏借了,大姐就让二叔去外面找工匠重新将花样换上,大姐这分明是。。分明是觉着念槿定会答应,遂才早有准备。
只是我却拒绝了,因念槿想着,祖母生辰,礼物大小是否,贵重是否,俱是自己的心意,念槿有孝心,就算自己亲手写一幅字,画一幅画送与祖母,想必祖母也是乐意的。可大姐这样,明知那是我外祖母送的,还要我借给她,不借,就这样编排我,祖母,念槿难道做错了吗?是不是大姐因此就恨上了我,再也不与我好了?”
季念槿神色委屈,想哭又不敢,眼里含着泪,柔弱万分。
“季念槿,你。。。祖母,念雪没有做过,这些都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叫念雪好委屈,祖母,您不能因为一个婆子的话,就信了念雪是那样的人。”
季念雪想要说季念槿落井下石,可是季念槿说的都是真的,她心里忐忑,若说季念槿撒谎,要是李氏找来那日的几个丫鬟当面对质,露了馅不说,还会揪出更多的事情来,毕竟那些都是她随身的丫鬟,是知道她所有事的,季念雪不敢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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