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梳妆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曳着,映的室内朦.info
季念槿紧握住鹤氅的丝带,依旧没个好脸色给苏云谦。
“苏世子,此番并不是你第一次如此行事了吧?”
尽管心里震惊,一个前世痴傻的人,今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还需要一颗强大的心来适应,好在,重生回来的她,已经很能接受这样的惊吓了。
季念槿神色不愉,这是很明显的,不管苏世子大晚上的擅闯自己的闺房想要做什么,总归是不合礼数的,能有好脸色对他才怪!
而从苏云谦方才说的几句话中,季念槿狐疑地猜想,这应该不是苏云谦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来抚安侯府了。
“季姑娘,你。。。”
苏云谦想说的是,果然季念槿变得聪明了,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表示自己真的如同季念槿说的那样,早就对抚安侯府了如指掌了吗?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苏云谦可不愿意。
“我什么?是不是想说,我和你看到的并不一样?苏世子,我感谢你救了我的父亲,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这份情我都承了,只是,你如此行事,却叫人心内不喜,还望苏世子明白。天色已晚,苏世子请回吧。”
不卑不亢,季念槿皱着眉,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苏云谦。
“季姑娘,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你。。在抚安侯府中,一切小心,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可在这院子东北角的梧桐树下放上一块石头,我自会知晓。今夜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云谦抱歉!”
苏云谦说完,一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情意,又怕再一次唐突了佳人,遂快速地看了一眼季念槿,然后翻窗跳了出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又动静轻巧,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季念槿的幻觉。
季念槿走到南窗下,确定人真的走了,这才赶紧将窗户重新关上,带上了插销,再三确认推不开后,这才从心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
真是个混蛋!
季念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尽是汗,黏黏的,不是很舒服,想唤白芷打水进来,才想起,白芷被苏云谦用一粒棋子打晕了,这会,恐怕是叫不醒的。
想到这里,季念槿又在心里骂了苏云谦一回。
虽不傻了,可是,说的话依旧莫名其妙,叫人不懂。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她心里尽然只有羞恼,却没有厌恶,被这一想法惊到的季念槿,傻傻地坐在美人靠上,盯着梳妆台上的烛火,愣愣出神。
今生,她应该是和他没有关系了。
前世能嫁给苏云谦,完全是三房的阴谋。
父母双亡后,季念槿活的越发小心,仰仗着三房过活,祖父在的时候,她还有祖父可以倚靠,可是到了洪泰五十四年,祖父仙逝,季念槿在侯府里,真的是一位可以依靠的人都没了。
洪泰五十五年,祖父周年祭扫,去了城外有名的静安寺,本来一切都挺好,季念槿跟随在小李氏身边,恭敬有礼,不敢多说一个字,多行一步路。
意外就是在回京的途中发生的。
季念槿还记得,三房掌管了抚安侯府,季念颜就越发地神气活现,盛气凌人,根本不当她是姐姐,她比季念颜身边的二等丫鬟还不如。
那日回京,途中路过一片水塘,正值炎夏,天气燥热,季念颜在马车上待不住,非要停下休息,丫鬟禀报了小李氏,小李氏忙命人准备了。
季念槿和季念颜在一辆马车上,初时,季念槿还想劝着季念颜,说这人来人往的,她们下车,有些与礼不合,若是叫人冲撞了更加不好。
季念颜嗤之以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反倒是强拉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停下的地方,正好位于水塘边,岸边,几棵垂柳迎风摆动,带来了一丝凉意。
季念槿带上了帷帽,这还是季念颜不要了的,说是嫌上面的花纹老气过时,不肯再戴的。
下了车,她站在柳树下,离岸边很近。
而季念颜,带了顶簇新的鹅黄色轻纱帷帽,上面甚至还细细地绣上了蜂蝶戏花,让人看上去就感叹做工精巧,惟妙惟肖,仿佛是真的。
再加上季念颜身上也是同色的交领长衫,马面裙上的大团的牡丹花样更是和头上的帷帽相互呼应。
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引人注目,夺人眼球。
季念颜带着几个丫鬟沿着塘边慢慢走着,季念槿想要出声提醒,却顾虑自己的身份,因为这里可不仅仅只有她们一家的马车来往。
没多久,就在季念槿总担心会出事的时候,远处一声惊呼,惊得季念槿没来由的眼角直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想喊人,可是身边除了一个白芷,就没有他人了。
她不敢让白芷离开自己的身边,只得伸长脖子看向动静不小的远处。
很快,季念槿就看到季念颜匆忙地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朝马车这边奔来。
而季念颜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只是那男子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他伸着双手,嘴角留着银白色液体,一脸的焦急,口中还大喊着“蝴蝶蝴蝶”,直直地朝着季念颜追来。
季念颜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她拼命地跑着,终于奔到了马车边,却将头上的帷帽摘下,使出全力扔向了季念槿。
季念槿被这一切突发的情况弄得有些呆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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