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写剑鸣的童年,就必须从剑山夫妇的相识相爱说起,要说这两人的爱情故事,又必须先说剑家的故事,描述起来很复杂,其实事情却很简单。
剑山的祖辈的确世居林县林村,只不过是小姓人家,后来又因为响应开拓北大荒,剑氏一脉又搬到了东北。混了十几年,家族不仅没有兴旺,反而愈加单薄,最终只剩下剑山一人,在孤独无靠下不得不重返林村。
也算天无绝人之路,剑家虽然一走十几年,但户口却一直没有迁移,正因为如此,剑山孤身回来,尚有三间土坯房栖身。
那个时候还是吃大锅饭的时代,三十多岁的剑山十分认干,很快嬴得了公社、人民的认可,眼看就有人给他说媒了。却不料政策忽然改变,一个包干到户,挣工分的时代就过去了,他的贫困立刻突现,已经踏门槛的媒人又缩脚离开了。
随后的几年,有力气却不太会种地的剑山,生活几乎毫无起色,三间土坯房始终如一,每逢农闲只能为村民做义工翻盖新房,尽管人缘越来越好,他却依然单身。
眼看就要奔四了,剑山历经万千苦恼,正自绝望的时候,黄河泥沙泛滥,湖区修堤工地招人的消息传来了,这无疑让他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剑山骑着大金鹿自行车,一路飞驰着赶往湖区。这一赶就是四十多里地,眼看就到工地了,眼看就有钱挣了,却不料——
“啊,救命啊,快救命……”
剑山因为沉浸于未来的美好,忘了自己的自行车并没有闸,也没有仔细观察坡下,他顺着堤坡就疾驰而下,等看清坡下是石料堆的时候,也只能大声呼救了。
疾驰的大金鹿,又是顺坡而下,冲击力非常的大,一旦撞上石堆,恐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柄铁锨飞奔而至,神迹般的别住了后轮,令自行车因惯性前滑几十米后,无力的侧倒,剑山只是轻微的摩破了腿。
“哎呀,你这个人啊,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这要是摔下去,你的骨头都碎了!”
埋怨的声音入耳,剑山恐乱的心瞬间平静,腿部的痛疼立刻轻微,他急忙推开自行车站了起来,原本想第一时间向恩人道谢,入目的人儿却让他痴傻,声带犹如上了锁,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没错,救剑山的人正是林秀英,此时刚二十四岁,勤劳与朴素却遮不住青春的靓丽,直接迷傻了剑山。
“哎呀,你这个人傻乎乎盯着人家干啥?赶快让一让,千万别把我的锨把给碾断了。”
“哦……”
“呵呵,真是傻乎乎的呆头鹅。”
看着剑山的痴傻表情,林秀英轻笑之余,也露出了羞红,毕竟还是大姑娘,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盯着看,着实有万千羞涩在心头。也许是为了摆脱脸红的缘故,她捡起铁锨,边往回走边大展歌喉——
“大唐天子坐长安,歌舞升平盛世年。笙,管,笛,萧奏五律,梨园花开朵朵鲜。
张果老骑驴渔鼓抱,声情并茂气丹田。不求瑶池王母宴,渔鼓一曲唱东原。……”
林秀英这一唱不要紧,彻底把剑山的心唱活了,在那个年代,电视还是奢侈品,平常根本就没有歌曲听,唯一能培养音乐细胞的,也只是一年一度的春会戏班子。如今渔鼓一唱,真的犹如仙音一般,让剑山的心扑腾扑腾的乱跳,人也不由自主的傻傻跟着林秀英走,结果……
“哎哟,我的头呀!”
“嗯?哎呀,你这个人是憨熊不成,跟着我干啥?唉,头都流血了,很痛吧!”
林秀英是扛着铁锨唱渔鼓曲的,这一唱到兴奋处,就顺势一摆掀,跟在后面的剑山自然倒了霉,脑袋被锨头划了个血道子。
“嘿嘿,没事儿!”
尽管血流满面,尽管有一丝疼痛,可望着林秀英关怀的目光,剑山的心里却甜的厉害,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却傻笑的犹如小伙子。
“呵呵,还真是傻子呢,赶快捂住伤口吧。”
“嗯,都听你的!”
“你……,哼,大憨熊!”
剑山的不正常突显暧昧,让林秀英红着脸跑开,尽管口中斥骂,她心里却是甜的。
“嘿嘿,真好看!”
望着林秀英的背影,剑山傻笑着自言自语,已灰的心弦瞬间复苏,他喜欢上了这个姑娘,暗誓要努力追求!
随后的日子里,剑山与林秀英同在堤上干活,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一个刻意的讨好,一个又没有太多的要求,两个人的感情急速升温,终于有一天,剑山被林秀英带回了家。
说起林家可是林县北山的大姓,老爷子是老资格的村委书记,真正协助过八路军的老党员,他膝下有四个儿子、两个闺女,林秀英是小闺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虽然林家也很穷,但比起剑家来,情况好了很多,至少潜力很大,毕竟四个儿子有三个是当兵的。
原本老爷子是死活不同意的,一是因为年龄差得太多,剑山那时三十九岁,林秀英才二十四岁。二是因为剑山穷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孤家寡人,在村里连话语权都没有,这注定是永远的弱者。
可一顿饭下来,老爷子的态度却立刻变了,这是因为剑山能喝酒,在他这个老酒瓶子眼里,能喝酒就是有本事,能喝酒就是有出息!
正因为老爷子这种病态式的理论,林家人几乎人人能喝,即使林秀英也能喝几两。因此,他与剑山很对脾气,再也不嫌穷了,也不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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