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东西很少,有一点点凌乱,聂秋远站在房间的正中,四下端详着。
他大概在吸收和融合头脑中的记忆。其实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会对这里了若指掌,就凭他凡事都会本能进行推理的职业病。
我就没有动,看着他拿起了一只电水壶,打了水,放在水壶底座上,按下了电源开关。
“很神奇……”他喃喃地说。
原本以为,回到二十一世纪,见到聂秋远,我有好多好多东西需要教给他。其实基本的知识,我在古代已经对他教育得差不多了,可毕竟没有亲历亲为,还是不一样的。
聂秋远找出一对杯子,先使右手拿着,后来又皱了皱眉,换成了左手。
“有点不太对。”秋望向了我,“为什么两只手都忽然不太好使?”
我这才想起来,聂秋远是惯用右-优-优-小-说-更-新-最-快-.uux-手的,而张扬是个典型的左撇子。
我穿越到古代的时候,叶流萤给我留了一套白板,所以整个身体都被我用自己的头脑和精神重新格式化了,总的来说,那身体还是相当好用。可是聂秋远就不一样了,张扬的意识虽然不在了,记忆却在,如果记忆在,ròu_tǐ记忆也会格外强烈。所以聂秋远想要控制这个身体,难度肯定要比我前世大得:多。
比如说,两人都受过正规的生存和体能训练,但是路数完全不一样。在出现危机的时候,由于之前练习的方式不同。两个人本能的应激反应也会不一样,有可能是一个会就地匍匐翻滚,另一个会向上纵跃。所以,在危险的时候,他的应激反应很可能就会在矛盾中失效,变成什么反应也没有。
由于这种冲突的存在,很有可能会导致两个人本来都是超强的机体能力全盘废掉了。这一点,可是张老师当初根本就想不到的吧。
聂秋远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眉心就渐渐地舒展开来,笑容一点一点地爬上了眼角。
“真真。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了他的,我会比原来强一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傻子,想想也知道,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果然上来就摇中了hard模式。
“真真。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过了一会儿。聂秋远又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不对劲啊,总得多少说说具体的感觉啊!”果然无奈的事情层出不穷。我心里很乱,可他初来乍到,我又不能发火,憋屈得不得了。
“就是那种感觉,心里有点发慌,烦躁,还有一点特别奇怪的,好像嘴里想要叼着点什么,否则就觉得不太对头。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思考了一会儿,就拿过了他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盒烟,取出一支,塞进他的嘴里,打着了火机。
聂秋远用相当熟练的动作吸了一口,烟就这样点着了。
我们俩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同时叹了一口气。秋用十分标准的姿势夹着香烟,从唇间取下来,看了一眼,又姿势标准地把它掐灭在桌子上的烟缸里。
“不是什么好东西,戒了吧,趁你还不懂之前。”我说。
秋挑了挑眉毛:“感觉……有一点爽……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试一试。”
好像,新的开始,没有像期待中的那么燃,那么绮丽,反倒开始得十分悲伤。我忽然产生了一丝迷惘,人生似乎是没有定数的,并不是你怎么设计,它就会怎么来。那么,在这里,命运会沿着我们前世约定的的轨道,顺利地前行吗?
一切仿佛忽然变得未知起来。
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温热的气息,原来是张扬,不,是聂秋远走近了我,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立了片刻,就伸手把我拥进了怀里。
“真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来到这里,能抱住你,我还是好开心,比什么……都开心。”
是的,我也是的,可是……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们对视了片刻,他便情不自禁地来寻找我的嘴唇。
我本能地一歪头,躲开了。
“抱歉,我现在做不到……”
我说了实话。这张脸,这双眼睛,这个身体,怎么看都是张老师的,你让我怎么与你亲昵!
眼前人一脸的挫败,他忽然利落地转身,找了把椅子,颓然地坐下。
“你当我愿意吗?知道为什么说这是最坏的结果吗?想到是这个身体把你抱在怀里,和你亲热,我就受不了!我tm就是这么自私!叶真真,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这具身体,就算没有人支配,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对你充满了饥渴!”
聂秋远指着自己的脑袋,愤怒地说:“这里头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可不仅仅是有用的,还有那些不堪的,我一碰就想发疯的……混账想法!”
这番台词实在令人震惊,以至于我忽略了聂秋远已经开始毫无违和感地使用起相当现代化的词汇和脏字来。
这第一番的相逢在我们彼此沉默的两个小时之后不欢而散。
晚上,我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就安静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想心事。
枕边的手机忽然发出“叮咚”地一响。
原来是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发件人的名字明明白白地写着“张老师”。
短信的内容是:“真真,下来好吗?我在楼下。”
这家伙,短短的时间,手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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