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旷野中,辽兵四散奔逃,犹如无头苍蝇,彻。info
赵不凡伤势不轻,无力再率队追击,只能由索超接过指挥的重任,剿灭还在顽抗的小股辽兵,但这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小半个时辰后,战场平静下来,索超带着人马迅速烧毁粮车。
熊熊的火焰伴随着浓烟绽放,每个宋兵的脸上都带着骄傲,他们创造了辉煌的战绩。
虽然这只是一场小规模战役,可对于常年打败仗的宋兵来说,这样的胜利非常不易,何况辽军损毁这批粮草,至少在一月内将很难再凑集充足的补给到前线,这对于霸州战场的大局至关重要。
赵不凡躺在战车上,静静地看着,内心长舒口气,其实他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早前的预计中,辽兵最多派遣两千步卒押送粮草,可谁曾想会额外多出一千精骑,这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有句话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劫粮本就是风险极大的事,即便出了意外,在那种情况下,稍有犹豫,那就绝对是灾难性的后果,迫于无奈,他杀了监军,鼓舞将士,亲身冲在最前,激励将士奋战。
现在,辽兵溃退,粮草尽毁,可说是大获全胜,可赵不凡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烧毁粮草只完成一半,还有一半是怎么从辽兵的围追堵截中冲出重围。这些将士是跟着他来到这里,是跟着他浴血奋战,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将活着的人带回去。
不多时,辽兵的粮车尽皆燃起大火,虚弱的赵不凡立刻吩咐索超,命他带队往西,尽快脱离险境。
此时宋兵已经只剩三百多人,更有不少人带伤。
一个时辰后,辽兵三路兵马先后抵达粮车被毁的地方,气急败坏的他们哪有片刻迟疑,纷纷顺着地面痕迹追逐,只想将潜入辽军腹地的人马给碎尸万段。
宋兵火速西撤,随着奔逃的持续,不少伤兵渐渐掉队,跟不上大队的节奏,可大部队却没办法停下,这个时候停下,那就是全军覆没,绝没有幸存的可能。掉队的将士也都明白,他们没有抱怨,没有多话,只是默默地卸下战甲,三无成群地结伴而行,自寻去路,是生是死,全然听天由命。
赵不凡的情况同样很不妙,他伤势过重,虽然伤口已经被苏定亲手处理过,但还是没办法独立骑马,只能坐在战车上跟随大队前进,极大地影响到大队兵马的行进速度。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不凡默然唤来索超,轻声叮嘱:“你带人一路往西,不用再管我,带着兄弟们回去!”
“不行!我绝不能抛弃大人!”索超擦擦脸上的血污,坚定摇头,那双虎目带着浓浓的感伤。
“走吧!我与受伤的弟兄另寻生路,若能不死,我会回来的!”赵不凡叹口气,他实在不忍心拖累所有人,那么多伤兵都掉队,唯独他还在拖累大队撤离,若持续下去,早晚会一起死。
“请恕末将不能从命!”索超斩钉截铁,狠狠挥动马鞭,催促拉着战车的马儿加快速度。
可战马经过激战和奔逃,早已疲乏,载着沉重的战车又怎么能跑得快?
赵不凡有些激动,拉扯到伤口,不由自主地痛哼,他深吸好几口气,忍住身上的剧痛,惨白着脸道:“索超,你是领军之人,在战场上不能有妇人之仁,你这样做,不但救不了我,更害了所有弟兄!”
“可是……”索超声音有些颤抖。
赵不凡脸色苍白,舔舔干涩的嘴唇,摇头道:“没有可是,我们既然带着弟兄们出来,那就要对他们负责,我们的命是命,弟兄的命就不是命?任务已经完成,弟兄们已经履行自己的职责,没理由再无意义地送死,你如果抗命,休怪军法无情!”
“大人……”索超泣不成声。
赵不凡微微一笑,说不出是喜是悲:“生死由命,我们只能做正确的事,但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况且我独自走,未必会死,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可如果我再拖累大家,那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全部都死在回家的路上!”
索超紧咬着牙,闷了片刻,对着赵不凡重重一礼。
“末将遵命!”
他是个忠肝义胆的血性男儿,此时真想代替赵不凡,可事实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必须承担起责任,在加快马速离去的瞬间,那种无言的痛,让周遭将士都默默垂泪。
赵不凡目视着他远去,目视着大队兵马加快马速,这才转头看向仍旧跟在旁边的史文恭和苏定。
“文恭、苏定!你们虽有些轻伤,但不影响前行,也都走吧!以你们的本事,独自离开应当没有太多危险!”
两人一声不吭,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们也要抗令?”赵不凡淡淡质问。
史文恭沉静道:“我不是兵士,只是聚贤庄的下属,护卫庄主是应尽的本分!”
“我亦是如此!”苏定淡定自若地说着,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战车旁边。
他们都是话不多的人,可一旦出口,很难扭转他们的想法。
赵不凡苦劝几句,终究无可奈何。
“唉!既然你们执意不走,那也不能再这么沿着大路前行,不然我们三人都必死无疑,你们且扶我下战车,我们进树林,走小路,设法躲过这一劫!”
“是!”史文恭和苏定也明白情况,并没反驳。
两人很快下马,先将自己的战甲脱掉,又协助赵不凡脱掉甲胃,然后扶着他步行穿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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