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攻占长安,与马腾相见十天之后,我才在庞统府中看到战报,这真是天意难料,谁能想到马腾非但未死,还帮儿子马超一举夺下了长安?
庞统很是感慨的晃着头道:“马寿成可久占西凉,确非侥幸,其眼光之准,胆量之大不得不叫人敬服。”
庞德混进长安趁乱开城门之举未有,如今却假予马腾之手而为,实在有些令我哭笑不得,不过却也不能不同意庞士元之言,占得一方的诸侯果真都不是软柿子。
翻了翻眼睛,庞统也不掩饰心中的欢喜,笑呵呵的道:“如此一来,曹操必然无暇再犯荆襄、江南,若不亲征也定要派大军迎战西凉兵马,长安乃喉舌之地,落在马家父子手中其必寝食不安也。”
虽说比较起诸葛亮的深沉来说,我很是喜欢他这爽直性格,不过与他斗嘴惯了,免不了言语上挤兑他一番,撇了撇嘴道:“现今入川时机已成,士元不去替刘使君谋划,却在这里空欢喜,真是奇怪得很。”
庞统却不在意,盯着我嘿嘿一笑道:“当日周公瑾火烧战船,万事皆全,则只少东风,而今日我主欲取西川,粮草兵马器械已足,却少一物,子翼在竟陵之时曾言料知一、二,却不讲明,只说关注许昌,如今可否透露些许?”
原来这家伙是为《西蜀地形图》而来,原本张松献图是在曹操破了马超、韩遂之后,马超现在虽也如历史上占了长安,但如今马腾未死,曹操的离间之计还能成功么?这实在很令人怀疑,如此一来,两方恐怕是要打持久战了,汉中张鲁受不到曹操威胁,便不会图谋西蜀,张松可还会献图?此外未受威胁的刘璋,恐怕也不会傻瓜一样平白请刘备入川吧。
看着皱眉沉思不语的我,庞统深知蜀中地形复杂,道路崎岖险恶,若无详图,实如同多了无数敌军,故而收了笑容,有些心焦的问:“子翼,莫非事有所变?”
微微叹息一声,我半真半假的道:“世事变动,非人所能尽料,我想到了无论马腾生死,西凉与曹操之间必有一战,却未料到马家父子竟能得了长安,如此一来,恐成相持局面,原本以曹操之能,绝不会失长安,则必可破西凉,而此一来,定逼得深知西蜀底细的张鲁谋图刘璋之地,以刘季玉之孱弱,应会求救于刘使君,如此使君便可无忧于川中险峻也。”
听我之言,庞统又是叹息又是点头道:“子翼所思确是长远,若无意外应不出所料,但如今事已生变,又当如何是好?”说完也低头苦思起来。
除非曹操不但能夺回长安,还能一举击破西凉,让一切磕磕碰碰的仍如我所知的历史一般发展,否则我这“天机”先生恐怕是没啥好“主意”了。
庞统在一旁边想边喃喃自语:“到成都去造谣言?不妥,刘璋虽昏聩却也不是傻子,没有确实的消息绝不会引主公而去。暗中联合张鲁同取西川?恐主公必不应允。这……。”
许久,庞士元也未谋出一计,不免无奈的告辞离开,想是去找诸葛亮商议去了。
我则独自一人在屋中发楞,心中滋味实是难以描述,这次可不如同刘备娶孙尚香之时,历史已有完全出轨的迹象,最大倚靠眼见便要失去,那感觉便如原本明眼之人逐渐视力减退,将要永远面对黑暗一般,满是惶恐与茫然。而在这不安之中,又不免夹杂着些许的如释重负,无知者无畏!不用在背负所谓“先知”的重担,不用再徘徊彷徨,失去的一刻也意味着枷锁的脱落。失落,也是无法避免的,没有必要否认自己的虚荣,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能窥“天机”的“本事”虽然带来了众多的麻烦,但刘备等人给予我的尊崇与礼敬,也着实满足了我这原本小人物的虚荣之心,但历史若真的转向,一切便皆是过眼云烟,除了找一安全隐秘之所藏身,我还暂时实在没有与那些牛人同在历史舞台上指点江山的勇气。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为自己谋划退路,诸葛亮、庞统两人齐至,不用说我也知他们的来意,诸葛亮虽牛,但也不是神仙,凭空便让蜀道变坦途恐怕也是做梦,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因此卧龙、凤雏再加上我这个“天机”,也不知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彼此客气了几句之后,诸葛孔明摇着羽扇,从容道:“如今马腾已占长安,曹操已命曹洪、徐晃为先锋,又自领大军十五万随后而行,如此良机实不容错过,然西蜀地势险峻,非蛮力所能轻得,昨日我与士元几番商讨,虽略有所得,却非良策,此番前来,望得子翼相助也。”
看他也不隐瞒,我却头疼,难道还让我去把张松抓来不成?于是无奈道:“不知孔明与士元所得何策,可否容我一闻?”
诸葛亮点点头道:“我欲谴使分赴南徐、成都、长安联讨曹操,惟独不邀张鲁,如此一来,张鲁必慌乱,曹操或要与汉中为盟,我则广传助刘璋取汉中之言,逼张鲁先攻西川,以刘季玉之孱弱,必难挡之,到时则事有可为也,然此计一来所需时日太久,二来牵连甚广,变数极多,实难把握。”
虽说此计只为逼刘璋主动送上门来,请刘备入蜀,但曹操耳目同样灵通,肯定会从中阻挠,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刘璋,但此人一向孱弱,胸无大志,反被曹操、张鲁拉过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若要那样,不但马腾那里吃紧,刘备恐怕除了强行入川外便无他法了,这实在是有些冒险,也难怪诸葛亮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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