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吃惊于我的态度。不禁又是一楞。随后忙小心翼翼的又施一礼道:“奴婢谢过先生,先生既起,容奴婢服侍先生净面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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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汉这么多年。对于被别人服侍我也早已习惯,因此也不拒绝,点了点头容她上前为我整理穿戴外衣。
小姑娘虽看去柔弱,但手脚却很是利索,不过汉时装束绝无后世那么简便,尤其是要戴冠。便更为麻烦,先要将头发束起,在头顶般成髻,用俪把发髻包住,然后才能加冠,加冠后还要用或簪横穿过冠和发髻加以固定才行,因此我坐着等待之时,随口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之在下?”
小姑娘手里正忙着,听得此言不由一顿,手竟微微有些发抖,连忙道:“奴婢万万不敢再当先生‘姑娘’之称。只管唤奴婢小兰便是。”
我笑了笑,知道这主尊奴贱地观念绝非她轻易能够改变。便也不强求,只是尽量温和地道:“小兰你可知随我同来之家人现居何处?”
小兰见我不再叫她“姑娘”,这才似乎松了口气,恭敬的道:“回先生,您地随从便居于旁边屋中,先前已来过两次,先生可需奴婢前去相唤?”
“偶?既如此,便有劳了。”
“奴婢奉命侍侯先生……先生如此实是折煞奴婢了。”小兰声细如丝地道。
我听了笑笑不再说话,片刻之后,梳理完毕,小兰告退去唤张任,而我则不免暗想:“莫非曹操府中一个丫鬟,竟也是知书之人,否则何有如此谈吐?”
虽然对这个叫小兰的女婢感到好奇,但眼前最重要的却是如何应对叵测的未来,昨日曹操在酒宴上未曾发难,并不表明他便会信任于我,因此我才叫来张任,打算再做一番商量。
很快,张任便在小兰的引领之下而来,不过我与他尚未开口说话,便有丞相府中的管家亲自前来,只道:“丞相有请。”
俗话说地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掌管全府的管家,因此可见曹操对我的重视,而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只好跟随那神态恭敬的管家而去。
穿过不知多少院落,管家带我来到一间并不起眼的厅堂之外,只听他朗声道:“启禀丞相,‘天机’先生到。”
话音才落,便听得厅中有人哈哈大笑,接着曹操便一身常服亲迎而出,身后竟还跟着贾诩、荀彧、荀攸、程四人,虽不见司马懿,我却知恐怕一直担心的事将要发生了。
“干见过丞相。”我躬身施礼道。
曹操大步上前,显得极为高兴的扶住我道:“子翼不必多礼,昨夜睡得可好?”
我被他这亲热举动弄得微微一楞,忙道:“多谢丞相关切,干甚安也。”
曹操笑着点点头,待我与贾诩四人见礼后,便共入厅中而坐。
待相府仆从奉上茶水,曹操轻捋胡须,微微笑着道:“老夫初闻子翼归来,便翘首以盼,如今得偿所愿,心中甚喜也。”
“干卑鄙微末之人,怎敢当丞相如此厚爱,实愧疚也。”我很是谦逊的道。
“哎~”曹操长叹一声,神色间忽然变:_子翼离去,老夫痛心不已,思若从子翼之言,何有赤壁之败?空有大才而不用,乃老夫之责也。”
曹操这一席话,说得我心中一阵狂跳,便是再过镇定,也不由面色微变,而贾诩等人亦是未曾想到他有这般言语,同样不免惶恐起来。
要知道曹操对于赤壁惨败一直耿耿于怀,当初逃得升天后,也是明哭郭嘉早亡,暗讽手下无能,却不肯自认失策,因此今日当着我们婉转地承认自己之错,怎能不让他人惊骇慌张?谁知道这牛人起了什么心思?
“当日之败乃我等之罪,为人臣者未能替主分忧,实愧对丞相,丞相若要自责,诩只可一死以谢罪也。”贾诩第一个站起身来,深躬于地道。
我见了暗骂这老头滑头,明明当时人在江陵,摊不上什么罪过,却偏偏揽了过错上身,真是精明得很。
既被他强先,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于是也起身拱手,面露羞愧之色道:“丞相此言差矣,若非干受庞士元所惑,怎有那连环之计,且虽料有险,却不曾持谏,非直臣所为,自当领罪。”
这时荀彧等三人也忙请罚,曹操见了摆了摆手道:“众位不必如此,老夫一向赏罚分明,且事过尽迁,不过反思己过而以醒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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