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想到,竟然碰到这个粉面“佳人”,略微打个美貌得有些过分的男人,果然脸上敷了一层淡淡的脂粉,不觉身上一阵恶寒。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我既是这般客气,我自是不能冷脸相对,何况他虽然是原大将军何进的孙子,但其母乃是曹操之妾,何晏本人亦甚得曹操之喜,因此也是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原来是平叔公子,干有礼了。”
何晏的那声“天机侯”出口,酒肆中人脸上都纷纷变了颜色,如今许昌城中,略有身份之人谁不知“天机侯”蒋干乃是曹丞相身边的红人?因此那几个纨绔先是惊愕,而后似乎想到了方才所为,脸色不觉已纷纷转白,甚至有个家伙吓得双腿一软,若非有仆人搀着,早就瘫坐在了地上。
“不敢,不敢,先生面前,晏不过一懵懂小儿,先时早有心前往拜见求教,今日得见,实为晏之幸事也。”何晏见我还礼,忙微微侧身,脸上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但那笑容之中隐含着的一丝倨傲之气,却没能瞒过我的双眼。
懵懂小儿?我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傅粉郎,却没有被他那“迷人”的外表和恭敬的姿态所迷惑,这个日后曹爽手下“三狗”之一的侍中尚书,虽然为人浮华,但日后却是魏晋玄学的创始人之一,于老、庄学术方面乃是一代大家,至于政治方面,这个人即便算不得一流。但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所以到也不完全是个“花瓶”。
“平叔公子过谦了,干早闻公子乃少年才俊,深得丞相之喜。今日一见,确为不凡。”我平静的说道,不过心中却同时想:“就你地打扮,何止不凡,若不是因为知道《葵花宝典》是金老先生杜撰,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挥刀自宫了呢。”我自然不会轻视何晏。但心中也不会对他审美观表示欣赏。
虽然我不过是一番客气之言,但闻我夸赞之语,还不是免面露一丝喜色,那张扑了粉地脸上,娇然一笑道:“先生过誉了,晏实不敢当。”说完,他忽然一躬到地,道:“在下有一事相请。还望先生允之。”
我心知肚明何晏所为何事,先前那些不过就是垫场话而已,因此面无表情的挪开一步,道:“平叔公子这般大礼。干却是不敢当?”
何晏见我方才还是面带笑容,忽然间表情却又变得不冷不热。不免有些尴尬,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之色,但如今既要求人,因此微怔了一下,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忍住不满继续道:“这几人都是许昌官宦子弟,晏亦略为相识,今日冒犯之处,还请先生看在在下面子上,就此揭过如何?”
何晏虽然以笑容掩饰,但却怎能逃过如今我地眼去,因此心中暗自冷笑,“你的面子?你何晏有个屁面子!还以为你自己真是曹操的儿子不成?难怪曹对你这家伙很是憎恶,口称为“假子”,外表一副柔弱宽和之色,内里却是心胸狭隘。”
心中对这“人妖”腹诽着,面上则淡淡的道:“偶?平叔公子认得这几个狂徒?干尚以为君出言制止,乃是怒其等以下犯上,意图谋害朝廷官吏之罪行,如此一来,到让干好生为难,亦不知是否当将其等交予京兆尹处置了。”
我此言一出,就连得知我是“天机”先生蒋干后,尚能保持一分强硬的邓飏都不禁惊骇得面色苍白,而其余几个纨绔则干脆瘫软在了地上,额头上也不停的冒出冷汗,仿佛现在不是初春料峭,而是酷暑炎热之季。要知我虽然说地轻巧,但意图谋害朝廷官员的罪名若是落实了,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就算他们都是官宦子弟,但我更是曹操身边的红人,倘若真的较真起来,诛九族或许不会,但他们几个轻了也要流放三千里,重了弄不好就要丢了小命,而何晏显然也没想到我会给这几人扣上如此大的一顶帽子,脸色亦是骤然一变。
不过日后“三狗”之首的何晏终究还是有些本事,很快便从我平静的神态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因此平抚了一下心情,硬起头皮,厚起脸皮小心翼翼地道:“先生,邓玄茂几人平日虽有些张狂,然非是不知礼法之辈,万不敢行此等谋害之为,今日恐是因多饮了几杯,至使酒后失德,晏必会请其等长辈严加责罚,今日得罪之处,万望先生饶恕、海涵。”说完,又转过身去,对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仆横眉立目的“娇”喝道:“尔等还不通通滚了出去,聚在这里莫非讨打不成?!”
那些家仆们早被我之前那番话吓得不轻,得此良机如蒙大赦,就连搀扶着几个纨绔的仆从也都乱遭遭一窝风般涌了出去。
我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何晏施为,心道:“此人到也还有几分眼力和急智。先是闻我言语中尚有回旋余地,便寻了个狗屁不通的借口出来,而后又哄走了那些家仆,这下就算我真地
兆尹,没了手持棍棒凶器的那些家伙,也就有了退身
何晏等家仆们全部退走,这才冷着一张小脸,对邓飏几人道:“你等酒后失德冒犯了‘天机’先生,现下还不速速过来赔罪?!”
他话音才落,几个纨绔似乎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一个个忍着身上疼痛,忙不迭的走过来,纷纷施大礼,七嘴八舌的道:“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宽恕。”“小人多喝了几口马尿便昏了头,请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有邓飏犹豫了一下,而后缓步上前,咬了咬牙,道了声“在下无礼之处,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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