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曹操的命令,我还真是糊涂起来,若说曹操厌烦于我或是不再信任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我送到江陵,何必让我去帮着张郃对付刘备?这显然不是个轻松差使;若是认为我有用处,毕竟这里才是将来的主要战场,为何将我调走?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暗自叹了口气,谢过点卯官,言道:“遵令。”心中道:“或许在曹操眼中,我也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回到自己住的帐篷,见铭心已然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道,原来有传令的军士来过。没想到曹老大还很着急,那我也不必磨蹭,反正现在越远离开这个地方越好,虽然下乌林也不那么安全,但毕竟比这个未来的“焦”点安全一些。
铭心似乎被将要的行程所吸引,忘了继续问我“借箭”的事,毕竟是个孩子,老待在一个地方恐怕早已经腻了。
我一个小小幕僚,自然没有太多东西,一小箱书籍纸笔砚墨,一小箱随身衣物,至于钱财,嘿!我这个小幕僚,手头实在寒酸,几十个铜钱而已。说来也不能怨我,这时代发的薪水都是半钱半粮,更何况我是个幕僚,曹老大恐怕有钱也不会给我吧。
看着肩挑两个小箱子的铭心,不由心中有些不忍,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虽然箱子都不大,但也是有些分量,但既然到了这个年代,自然要随俗,若是我去帮他挑担子,恐怕会被士子文人骂个狗血喷头。
来到旱营门口,我看了看铭心,发现他竟然走的轻快,如同身无一物,这才心安一些。上前把曹操命令交给当值的校尉,那校尉仔细的看了看内容,也不知他认识几个字,又看了看我和铭心,回身对身侧一伙(汉末五人为一列,十人为一伙,设伙长一名)士卒道:“此位便是蒋先生,你们一路护送,莫要出差错。”
着实没有想到,曹老大对我还是有些照顾,竟然派了一队军士护送,虽不知是护送还是押送,原本还考虑是不是半路溜走,这下看来是没了希望,那便老老实实去下乌林吧。我苦笑着想。
在一队士卒的护送下,我开始踏上去下乌林的道路。
其实此时,江北这一带几乎全是曹军势力,来往探马、巡哨并不少见,偶尔也有押送粮草、军械的车队经过,其实很是安全,想必曹操也不会让对手轻易侵入这里吧。
一路走来观着路边风景,说是路,其实不过是可容两三匹马的土路,好在江南气候湿润,纵是秋冬交替之时,两侧丘陵树木依旧有些许绿色,一些尚能抵抗寒冷的野花,星星点点映衬其中,别有一番味道。土路两侧不时有明暗溪流显现,潺潺水声清晰可闻,间或远处低矮丘陵处,一些野鸡、野兔一闪而逝。
看来荆州一带却是比北方要好些,这里久无大战,百姓生活尚算安定,若是换作北方,这两年或是稍好,之前恐怕十室九空、饥脬遍野,连人都吃了,更何况这些小东西?
“这位兄弟贵姓?”一路走来有些发闷,我不由问这一伙的伙长。
“小人姓邓,邓桦”这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汉子道。
我虽到三国时代不足半月,但平日里也接触过一些士卒,再加上蒋干本身也是南方人,因此一听他的口音,便知不是北方人,便笑道:“听邓兄弟口音,似是荆襄一带人氏?”
邓桦从未见过这样的士人,他从南到北,所见文人无不眼高,平日哪里会理会他这样的小头目,纵是那些平素对待他们颇显和气的一二文人,他也能感这些人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到是这个蒋先生虽长相似乎有些难看,但那种发乎内在的平和亲近,让他深感其情之真切。于是越发恭敬道:“正是,祖籍南阳义阳郡。”
我笑着道:“呵呵,原来是在刘荆州治下?”
邓桦略微一楞,随后怅然道:“小人并非在荆州军中,乃是随丞相从许昌而来。”
见他面容似有心事,谈吐又不似一般士卒,我不由心中好奇,和声道:“听邓兄弟之言,谈吐不俗,神色间似乎又有心事,若要不嫌,可否对干说之一、二,若有能相助之处,自不推脱。”
邓桦低头不语,犹豫片刻,才道:“先生不弃,小人便罗嗦一番。”顿了一顿,似在回忆,才说:“小人祖上原也是南阳一带富户,自小也曾念过两年私塾,又好棍棒,可之后家道中落,便不在学问。成年之后家境更加不如以往,虽也娶妻生子,怎耐生活所迫,又寻不到差使,便只好与人一起做些往来贩卖的生意。”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谁知一次路上遇到山贼,虽然侥幸保得性命,但也是身无一物,只好流浪乞讨,盼能回转家中,嘿!谁知道正好碰到丞相欲南征招兵(恐怕是抓丁),见我还算精壮,便投入军中,这数年来,凭借有些身手和运气,到是保住了性命,也当了这芝麻大的小头领。”
听他所说,我不由感叹,这乱世之中,先不说平常百姓,且是他这样略有身家的人也活的如此之难便道:“自古往来征战,却只是苦了百姓。”
邓桦听了,也是神色黯然不语。
我们的一席话,其他士卒也听得一二,似乎也都想起心事,情绪也低落起来。
见得气氛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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