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树很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指着这家店低声说道:“宝源店是现如今海外贸易最大的官店,背后的东家是魏国公徐允爵,这家人世代镇守金陵城,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ad]”
又说道:“宝源旁边不远的那家昌茂店,是忻城伯府赵之龙的,东北角和西南角的几家大店,东家也都是世袭的勋贵。这些老爷们是典型的地头蛇,仗着自己的身份把金陵城的牙行和机户们欺负苦了,可是有祖宗的功劳撑腰,没有人敢管,您尽量躲远一点。”
俞燕飞淡淡的说道:“要想涉足海外贸易赚银子,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碗里就这么多肉,我吃得多他们就吃得少,而且这些人是习惯吃独食的类型,只要发现有人抢肉吃就会红了眼,躲避不是办法。”
曹小树担心的说道:“陈东家,有句话您听了可不要生气,您是外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滚刀肉的厉害,惹了他们,纵然不死也要扒层皮,银子虽然好,可也要有那个命去享受!”
俞燕飞斜了他一眼,说道:“连你都看得出来,你觉得我是不是比你还笨呢?自己往枪口上撞,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吗?狐假虎威你不明白,拉大旗作虎皮你总该知道吧,顶在前面的绝对不是我!”
就在这时市场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哭声,过了有几分钟的时间,俞燕飞就看到一支穿着孝袍子的队伍,举着丧幡拿着哭丧棒,抬着棺材来到宝源店的门口,等棺材落地,一大家子人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女孩子有两大爱好简直是与生俱来的,第一是逛街第二是八卦,月媚这个美少女也不可能例外,她迅速的挤到人堆里想要看个究竟,曹小树急忙跟着保护她,既要防止发生危险,又要防止被那些**们揩油。
俞燕飞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惨剧,眼睛中射出极其凌厉的目光,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任何时候讲究的都是入土为安,这些人既然抬着棺材来找宝源店,估计是丧失理智愤怒到了极点!
这家人的规模不小,有点妻妾成群多子多福的架势,穿着打扮来瞧,家庭情况至少也是比较富裕的,由此判断,事情的原由大多数是为了生意方面的纠纷,这些勋贵们行事肆无忌惮欺行霸市,说不定天良丧尽又造了什么大孽!
宝源店门口的十几个大汉尽管不是什么好鸟,为虎作伥狗仗人势的事情数不胜数,可总算还是人,和畜生怎么也有些分别,面对着哭丧的队伍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机灵的小伙计飞一般的往市场外面跑,这么晦气的事,需要找官府的差役解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得了宝源店那么多的便宜实惠,也该喂饱了,总要出来咬两个人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你们宝源店为了夺我家的产业,编造罗织罪名活活逼死了我家老爷,老天爷,你怎么就不开眼啊!”
“逼死我们的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这些狗早晚不得好死!”
随着一片揪心的哭喊声,越来越多的人也加入了声讨的队伍,闻者伤心看者流泪,这件事情犯了众怒!向来蛮不讲理的掌柜和伙计,躲在门头房不肯露面,人群一旦失去控制,他们会被活活打死的!
过了好一会,月媚红着眼睛回来了,情绪非常的低落,明显也被感动的哭了一场,俞燕飞也知道这种事情他没有能力干涉,最少现在不行,结果既然是无可奈何的,留下来也没有意思,徒增伤悲而已,所以就离开绸市回了家,曹小树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趁着月媚到厨房烧水泡茶的空隙,俞燕飞就问道:“小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可怜的人给宝源店活活逼死了?”曹小树叹了口气说道:“陈东家,死的人是绸市一家牙行的东家,在金陵城经营有二十多年了,为人很讲信用钱货两清,从不拖欠,所以机户们都愿意把丝织品卖给他。而宝源店等勋贵的官店做法恰恰相反,以暴力手段低价强行收购不说,大点的机户每年甚至还要拖欠一部分货款,机户们都躲着不想卖给他们。”
接着说道:“眼下又到了和海外商人交易的时候,这种买卖需要的品种很多数量极大,宝源店却没有足够的货源,所以大掌柜就出面和牙行的东家谈判,要求低价收购仓库所有的绸缎。本来牙行也不想得罪这些勋贵们,这就是一群疯狗,可他们做的事情太欺负人了,牙行五两银子收购的上等绸缎,宝源店只给三两银子!”
随后说道:“算着要赔大钱,东家当然不同意,这群坏胚子就想了个损招,等到牙行向外面送货的时候利用官府的差役,在路上找个理由拦住全给没收了,牙行这次是血本无归,老东家一气之下当即就吐了血,一大把年纪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没两天就一命呜呼了,因此家里人抬着棺材到宝源店讨个说法!”
俞燕飞恨恨的一拍桌子,说道:“卑鄙无耻的强盗行径,说他们是人渣败类都侮辱了这两个词,简直是**不如的畜生!可惜啊,我来到金陵城太晚,涉及这个行业更晚,没有我制约那些无法无天的勋贵,灾难还是发生了!”
曹小树:“……”
俞燕飞也知道曹小树的心里怎么想,多半把自己当成是疯子来对待了,他也懒得解释,说道:“小树,你怎么知道宝源店要和海外商人进行交易的?”
曹小树笑着说道:“这是根据以往经验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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