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醒过来时,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迹。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徐鹤衍略带倦容的憔悴脸庞,他一向是莹澈无暇清俊休明的,此时脸色却比月下新雪更加苍白。
“你醒了。”徐鹤衍眸光幽邃沉凝,如夜海生萤。
阿令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徐鹤衍的心情不好,她一眼就能瞧出来,“你不是在m国么?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些员工还好吗?”
徐鹤衍垂眸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你怎么样?”
阿令茫然地应道:“很好啊。”
徐鹤衍抿紧了唇,抬眼看着她:“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啊?”
“我们每夜都要相拥五分钟,可我却找不到你。”
“啊?”
“看你失去呼吸躺在那里,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啊?”
“我以为又要失去你。”
徐鹤衍的脸色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阿令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忘记和他交代夷光叮嘱的维持*之事了。
她赶忙摆出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正要开口替自己开解,手袖里却飘出一张纸条。
这纸条上的字迹有些眼熟啊……
阿令拈起纸条,上面是端正秀丽的小楷,写着“把我带给余林”。
是老太妃的字。
徐鹤衍也瞧见了,长眉蹙起。
阿令没有隐瞒,将老太妃的故事娓娓道来,末了说道:“我想帮她。”
徐鹤衍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随你。”
阿令笑得眉眼弯弯。
徐鹤衍却突然似笑非笑地续道:“现在,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呢?”
“呃……”
阿令乖乖地将事情原委告知与他,并深刻地对自己进行了检讨,着意强调了她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小心”忘记了。
徐鹤衍突然勾唇一笑,眸里似乎敛了粼粼波光,他缓缓伸出手去,温柔又多情地抚上阿令柔嫩的脸颊,细细摩挲。
阿令呼吸一滞,几乎要溺毙在他春风化雨的眸光里。
“以后呢?”
“以后?”阿令无意识地喃喃重复道。
“嗯?”尾音微微挑起,像是一把勾魂的小钩子。
阿令猛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捣米一般点头举誓:“以后绝对事无巨细都向你报备,坦白从宽,绝不隐瞒。”
态度十分诚恳,语气十分真挚。
徐鹤衍笑意微微,轻描淡写道:“下不为例,不然……”他附在阿令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阿令的脸轰的红了,她瞪着徐鹤衍,一双桃花眼盈盈如水,羞愤地说不出话来。
徐鹤衍真是……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徐鹤衍老神在在地微笑着,饶有兴趣地把玩起她的一撮头发,在指尖轻轻缠绕又松开,如此反复,像是沉迷于一场极为有趣的游戏。
阿令不敢看他这样似笑非笑的神情,随口扯了个话题问道:“研究所的人员怎么样了?”
徐鹤衍脸上的笑意弥散,长眉拧起,眼底意味不明:“调虎离山。”
“啊?”
“没有这场事故,是有人刻意造谣。”
这场事故让他离开她身边,而乔松也因意外不得不留下她一人,一个意外或许还可以说是巧合,可当这些结果一致的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时,或许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了。
徐鹤衍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垂,掩住了那双华光流曼的眼眸,在白玉般的皮肤上留下两弧淡色的阴影。
阿令眯了眯眼,眉心隆起,她伸手微微摩挲着下颌,说道:“确实。”离开了勾心斗角的宫廷太久,她几乎要失去危机意识了。
现在想来,那天的倒霉或许可不是天意,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可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得益者是谁?
徐鹤衍抬眼,淡淡说道:“我大概有了人选,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阿令赶忙抱住大腿,谄媚地说道:“卿卿你真是太棒啦!”
徐鹤衍长眉挑起,像一弯流逸的清溪,又像是一叶迎风的松针:“卿卿?”
阿令笑得纯良,在心内痛斥了自己的得意忘形,她怎么老是克制不住自己撩汉的心呢!徐鹤衍其人就好比*,一撩即燃啊……
徐鹤衍逼近她,一双眼眸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梭巡着,阿令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脸热,她目光游移,就是不敢再看向他的方向,只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阿令手忙脚乱地从另一侧滚下床,手足无措地站在徐鹤衍对面,夸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哈哈笑着说道:“啊,睡了好久,有点饿了呢……”尾音还没落下,人已经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门口,打算溜之大吉。
徐鹤衍眼眸微眯,里面有三月清波流丽生光,他起身抱臂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带着几分旖旎。
“叫我……老公?”他突然缓缓说道,“或者相公、夫君亦可。”
阿令浑身打了个寒颤,笑得有些刻意,她摆摆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啊呀……那个,咱们老夫老妻了,没必要那么肉麻吧?”
徐鹤衍笑意微微:“我是怕某人忘记自己已婚的身份。”
这笑容很危险,阿令赶忙正色道:“没有没有,头可断血可流,相公不能忘。”语气十分真挚,似乎恨不能拍胸脯保证。
“那谢勋?”
“……只不过是个拼车的!”阿令毫不犹豫地解释道。
“哦。”这字的尾音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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