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连薄雾都透着一丝寒气,树枝上的飞鸟歪歪扭扭地打着瞌睡,河塘小溪里不时发出“咕咚”的声音,整个树林皆透着一股静谧宁和的气息。
“这东南怎么这么多湖泊啊?”坐在少谙肩上的烛潆眯着眼瞧了几人身下的一条小溪,口中疑惑地问道。
“是啊,还有这雾,怪冷的——”小七秀眉微蹙,周身不由得覆了一层淡淡的青芒阻隔着半空中凛冽的寒风。
少谙垂眸瞥了一眼有些发抖的烛潆,眉头微皱,指尖微动在她身上布了一道防御之力,烛潆抬眼望着身上微蒙的暗紫光芒,竟是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小谙师姐你忘了我是一只冰狐吗?怎么会畏惧这小小的寒风,你修为并未完全恢复,还是省些力气吧!”
烛潆有一半的冰狐血脉不假,可她现在没有半分灵力,先前之所以能化作人形,是因为小七将自己从蓬莱带出来的灵丹给她吃了,不然的话,那城中上蹿下跳的可就是一只面色古怪的红毛狐狸——
“住嘴!”少谙一声轻喝,扶正了肩上扭来扭曲的身子。
“烛潆,你......胸前的坠子中好像聚了不少灵力,为何不用呢?”一旁的奚狐笙疑惑地望着耷拉着脑袋的烛潆,开口问道。
烛潆小爪子挠了挠下颌的红毛,扭头面向奚狐笙,言道:“唔,那是阿爹留给我保命的——”
烛潆因体内封印失去灵力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司空零与长羲上尊给她的护身法宝也着实不少,不过都被她丢三落四地乱扔一气,这回九天试炼更是一件也没有带出来,在少谙的提醒下,她对这“殊途”中的灵力更加宝贝了,能不用便不用!
“这真的是青丘圣物‘殊途’吗?”奚狐笙闪着晶亮的眸子望着烛潆颈间。
烛潆瞧着他惊奇地模样拍着小爪子轻笑一声,“那还有假?”
少谙瞥了那闪着微光的“殊途”,默默摇了摇头,这乃是青丘唯一的一件先天神器,其中蕴藏了几位强大的仙力,更有着比乾坤袋大了数倍的芥子阵法,挂在烛潆这只笨狐狸脖子上着实浪费!
烛潆靠近了奚狐笙,两只狐狸嘀嘀咕咕地聊着幼时的趣事,不时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几人速度不慢,仅仅两个时辰的工夫便绕过了数座城池,站在了楚都城下,少谙望着眼前高耸的城楼和黑压压蜿蜒而去的城墙,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一国之都!
“好高的城墙啊,像小山一样!”小七也仰头望着清冷月色下山峦般的楚都城墙。
肩上的烛潆跃下少谙的肩膀,奔到城墙边比划了两下,转头向少谙问道:“小谙师姐,若是不用灵力,你那轻功可能跃过这城墙?”
少谙微微摇头,“不能——”
“这城墙的建造者可能便是防着一些江湖人士偷入城内吧!”奚狐笙挠了挠头发出自己的观点,也是八九不离十。
烛潆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呀,这楚国皇族好像就是仙界澹台氏族的后裔啊——”
说完,她激动地跳上少谙的肩膀,兴奋道:“小谙师姐,听说你来自人界,许是这楚国的皇亲国戚呢?”
“真的吗?”
小七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少谙,一旁的奚狐笙却是眉头轻皱,默默低下头,掩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莫要胡说——”少谙瞪了一人一狐两眼,心绪愈发地烦躁不安,脑海中浮现了数年前蓬莱静思台上长羲上尊对她说过的话——“丫头,你姓澹台,是楚州皇裔后人......”
本身非魔,一直是少谙心中无法释怀的遗憾,她曾经一度以为师尊会因此舍弃她这个非魔非仙亦非人的不肖之徒,恐惧之情伴随了她在蓬莱的无数个夜晚,幸好,她还是师尊的弟子!
虽然在仙界她名唤澹台谙,但除了旬攸这位兄长,澹台氏的一切她都不会承认——
“此事莫要再提,不然不要怨我不念情谊!”少谙冷冷地望着肩上的烛潆,郑重言道。
烛潆与小七瞧着她如霜的面色,一腔兴奋之情也似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般沉了下去,均是讪讪地掩了面上神色,几人沉默不语,氛围变得十分诡异,少谙深吸口气缓步走向城门——
“嘎嘎~嘎嘎~~”
就在这时,头顶几只乌鸦突然响起了几声急促的叫声,少谙心神一凛望向天空,怎知那几只乌鸦猛地朝她抛下一块黑色石头,叫唤了几声便掉头离去。
烛潆不明所以地望着少谙,揉了揉长长的耳朵语道:“哪里来的黑鸟?叫得真难听!”
少谙盯着掌心黑色石头中隐隐盘绕的暗紫色光芒,心中划过一丝不妙,她握紧了石头将意识缓缓探入——
“小水音,速至北境颍川!”
竟然是容卿姐姐虚弱至极的声音,微蒙的月色下,少谙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个不慎,手中传音石便被她捏成了粉末,从指缝间化作紫黑色光芒飘散、消失——
北境,又是北境!那该是若怀、月染等弟子所在之地,不过就算是正面交锋,暗使容卿何等修为,怎会被尚未晋位上仙的几位仙徒所伤,可是那声音分明显示她伤的不轻!
林叶曾言数月前洛坤亲至江陵城带走了幽纹,与此又有何关联?
少谙压抑了心中纷乱的心思,皱着眉头面向二人一狐,沉声言道:“烛潆,你们先入楚都,找旬攸!”
“那你呢?”烛潆望着面色沉凝的少谙,不解道。
小七被少谙的神情吓到了,仿佛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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